番外(五)(1 / 1)

時光飛逝,一如白駒過隙,轉眼之間,上官九歌在這個時代已經成長為一個八歲的孩童。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緣分在其中,這一世,他母親為他取的名字還是上官九歌。他也很滿意,畢竟,這個名字無論怎樣也跟了他這麼多年。

邪王上官絕為了現在他的母親君雨柔隱退江湖,現在他們一直是住在山間的別苑裏。倒也清淨安寧。

這一日風光和煦,枝頭上不知名的花兒開的正盛,在他清幽雅致的院子裏展現出了一種格外動人心魄的瑰麗。葉子在風中婆娑舞動,又片片飄落。極致安靜,極致溫雅,讓人不由得屏息。

府中的老管家找到他的時候,清風最是溫柔,小小少年隨意的坐在看似脆弱的枝頭上,微微閉著眼。雕塑一般完美的五官雖然小巧卻也極是好看,柳葉一樣的眉毛,俏挺的鼻梁。肌膚格外的細膩白皙,一如剝殼雞蛋。極長的眼睫烏黑卷翹,微微顫抖著,仿佛是按上去的假睫毛。

眉心與生俱來的朱砂依舊血紅,仿佛承載了什麼樣的悲傷。小小年紀,卻不難看出以後的絕色天成。

老管家欣慰的看著自家小少爺默默地練功,不想打擾,隻好慢慢走近。可是走的近了,他就聽到了一支輕輕的曲調,低沉,清雅,就像是嗚咽一般的歌聲。

老管家皺了皺眉,又走近一點,終於聽清了點滴聲音。是他家小少爺的聲音。

“你見,或者不見我,我就在那裏,不悲不喜。你念,或者不念我,情就在那裏,不來不去……”

這歌聲,如泣如訴,低沉緩慢的曲調似乎隻是在講述一個被人遺忘千年的古老童話。聲音太輕,輕到最後的尾音,都隨之融進了風裏。太好聽了……

老管家深深地沉浸在這意境裏,都沒有發現,上官九歌早就睜開了眼,不再輕聲哼唱。

“陳伯伯,有事麼?”

“啊……啊不,小少爺,抱歉。您唱的太好了!為什麼隻唱了一兩句?下麵的呢?聲音也有點小啊,伯伯是真的很愛聽呢,能再給伯伯唱一遍麼?”

上官九歌輕盈的從枝頭上躍下,下一刻便來到了老管家身邊。他眨了眨眼,然後就露出了招牌式的邪魅笑容。不過這笑容放在現代當真殺傷力極強,但是在這個時候就顯得有了些許的可愛。依舊水汪汪的眼神清亮,他笑嘻嘻的對著老管家說,“陳伯伯,你在說什麼啊?誰唱歌?”

這下子,老管家可愣住了。剛才不就是小少爺在唱歌麼。他疑惑的看向依舊笑眯眯看著自己的上官九歌,剛要開口說話。突然間,隻覺得腦中一片空白,眼神裏透出了些許迷茫。眼前,依舊是小小少年笑眯眯的黑眸,格外清澈,卻仿佛一個漩渦,可以將人吸入其中。

“陳伯伯什麼都沒有聽見哦。”

“我什麼都沒有聽見……”

少年嘴角再次扯起笑容,眼底有著淡淡的冰冷。他神色不變的抬起手,在老管家麵前晃了晃,“陳伯伯?陳伯伯?”

“啊……是!小少爺!哎呀,剛才我到底怎麼了,怎麼會突然就走神了呢……”

上官九歌依舊笑眯眯的樣子,開口提醒,“剛才陳伯伯說母親叫我過去呢……”

“哎呀!”老管家一拍大腿,一副格外自責的模樣,“看我這記性!夫人是說過讓我帶小少爺您過去一趟。快快,您快去吧。若是夫人問起,您就說是我的失職……”

“陳伯伯言重了。那我就先過去了。”

上官九歌禮貌的朝著老人點了點頭,就往君雨柔的居所走去。

空氣中盡是浮動的暗香,有竹葉被風吹過發出輕輕的嘩啦聲。腳下的泥土有些濕潤,或許是前夜下過了雨。風中飄零的塵埃,仿佛居無定所的孩童,再次開啟了一段孤單的旅程。

他的眼底,依舊冷漠,卻因為剛才的事情泛起了層層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