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醒來時才發現自己呆在醫院。李卓在我旁邊睡著了,他的臉上都是傷,可以想象的到我昏死過去之後,他受了多少拳頭。
我用手摸摸他的臉,李卓醒了過來,我趕緊把手拿來。
“你醒了。”
“恩,徐思凡呢,他昨天把人捅了,礙事不礙事啊。”
李卓一把堵著了我的嘴,給我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
“現在沒人報警,所以沒事,他們那邊理虧,隻要我們不報警,就相安無事了,捅的那個人隻傷到肚子,沒啥大事。”
“那徐思凡呢?”
“給你買吃的去了。一會就回來了。”
輸了兩瓶葡萄糖,上午我們三個從醫院出來,徐思凡沒去上課,他說需要休息一下,我也就沒打擾他,和李卓一塊回了學校。
剛到學校,手機就叮叮響了起來,周沫打來電話,問我去哪了,說我媽昨天打她電話說我沒回家,還好她替我圓了謊,不然事情就真大了。
我告訴她手機沒電了,和王夢住了校,周沫知道我在說謊,既然我不願意說,她也就沒挑破。
我和李卓一塊上了教學樓,分別的時候李卓對我說,“冰鈺,你還是覺得你以後離徐思凡遠一點才好,實在不知道你離他越近,未來還會發生什麼。”
我點點頭,回到了班級。我答應過李艾要幫她照顧徐思凡呢,如果我在遠離他,那他就沒有朋友了,又被這個世界孤立了。
徐思凡好像從高一下半學期就沒在出去惹事了,我也沒有理由避開他呀。可是我也有點害怕像昨天晚上那樣的事情發生,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許思凡躺在床上輾轉反側,身上昨天受的傷還在啾啾的疼,不過他無暇顧及這些,蔣程的話一直到現在都在腦中回蕩。
其實心裏早有這些意識了,溫莉可那時候和許家駐曾經說過這類的話題,自己也是無意識聽到的,想想也知道,如果不是被領養的,肯定是買來的,如果是買來的,那麼是誰賣的自己,他從那裏把他帶到這裏然後賣掉的,親生父母又是誰?
許思凡站起身倒了一杯水,扭開漆黑屋裏唯一的燈泡,來到窗戶邊,原來天這麼黑,是要下雨了。
溫莉可進門時,注意到了家門前的腳印,許家駐現在不在家,不可能是他,現在上課時間,自然也不是錦添,想來想去肯定是他。剛剛打麻將輸了錢,出來時還被一道驚雷嚇了一跳,現在心裏很煩,看到泥水腳印,更是怒火中燒,慌忙打開門,客廳裏果真悠閑的坐著一個人,手抓著水杯,好不快樂,想到許家駐偷偷拿錢給他,心裏更是氣不打一出來。
“放下杯子,趕緊滾蛋,我們家不歡迎你。”
許思凡仿佛沒有聽到一般,自顧自的品杯中的茶,溫莉可被忽視,她已經下定決心要清清最近的舊賬了。
從旁邊的桌子上拿了一個雞毛撣子,走過來朝他拿著水杯的右手敲過去,杯子接觸到地麵碎了一地,溫莉可怪自己有些衝動了,忘了杯中有茶葉水,濺在真皮沙發上,這下得找人發大功夫保養了。
坐在沙發上的人手僵在半空,手臂上一道紅紅的血痕,血管也因為擊打而臌脹起來,溫莉可想想好像從他上初中之後,就沒再打過他了,每天都是遍體鱗傷的回來,也沒和她說過一句話,沒有機會也懶得理他,也許死了才好,這樣錦添就不會老覺得自己沒有存在感了。
“三歲時,你進了我家門,拚命對我好,是害怕許家駐不要你吧,後來有了許飛凡你就暴露了,整天一副貴婦人的模樣,視我為眼中釘,讓我吃餿掉的飯,把我鎖在房間裏要餓死我,和許飛凡設計用滾燙的水燙我,可是你沒有如願那壺水沒有澆在我的臉上,而是一大部分都落在了許飛凡身上,你讓我愧疚那麼多年,讓我覺得是我的過失造成的結果,我想如果那壺水真落在我臉上,你就能說服許家駐把我送到福利院了吧,你一直沒有如願,所以就變本加厲的折磨我,想讓我離開這個家,最好死在外邊,溫莉可,有時候我都覺得你的心根本不是肉長的,你也有自己的孩子,你這樣傷害別人的孩子,就不怕那一天你死了,徐家駐在娶老婆,她也這樣對待許飛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