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時,我告訴周沫剛剛那個男生就是徐錦添,周沫有些懷疑他說的話,才從國外回來多久,他怎麼可能知道徐思凡的事。
我想想也對,可是又想想整天生活在校園中,對外麵的事情並不知曉,加上還有徐思凡的表現和他認識的人,我覺得也不是沒有可能。
反正以後我要離他遠一點了。
徐思凡開車從學校離開時,心裏淩亂的就像一團麻。
陪李艾一起做手術時,怪自己一時大意,大白天就去了,結果護士長竟然認識溫莉可。
這件本來很隱秘的事情,一瞬間就像紮了翅膀一樣,傳的滿城風雨。
這還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現在李且何也知道了這件事,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能讓他找到李艾。
手機賣了,舞蹈班的活動也不能繼續參加了,開車回家拿衣服,這次要陪著李艾多躲一段時間了,等李且何消了氣再說吧。
很晚的時候,李艾才聽到有人噠噠的上了樓,聽著那熟悉的步伐,她收緊的心髒放鬆下來。
開了門,徐思凡一身的酒氣,朝自己靠了過來,扶著他,關了門。
他嘴裏喃喃自語,像是有極大的心事,她知道打胎的事情連累了他,心裏的愧疚和責備使她緊緊的抱著他,盡量平複他顫抖著的身體。
少時,他開始瘋狂的脫她的衣服,年輕的身體,滾燙的心,逼仄的房間裏,彼此緊密的貼合在一起,身體裏的壓抑像是時刻都會迸發而出。
她的身體剛剛做過手術還沒有恢複,此刻他在她身上的肆虐,除了疼痛,沒有絲毫愉悅。
他的意識飄飄蕩蕩,想起剛剛還沒邁進家門,聽到溫莉可和徐家駐在吵架,原來自己那麼多年一直都沒有猜錯,自己果真不是他們親生的,一直都不願相信的這個事實,從兩人嘴裏明白的說出來,一切是那麼殘酷。
怪不得要那麼狠心對自己,怪不得有了徐飛凡之後,用開水燙自己的胳膊,讓自己吃餿掉的飯,讓他出國,自己鬧了一下,就被鎖在了屋裏三天,得了獎也被人忽略,犯了錯跪在屋裏不準吃飯……
幸福到五六歲,殘酷到現在,跌跌撞撞的成長,沒有朋友,沒人關心,自己一個人變得堅強,沒人理會,沒人了解,自己也就隔絕整個世界,來讓自己刀槍不入,可是,突然一下子就這麼一下子覺著活著沒有絲毫意義。
一個人沒人要的孩子,被這個世界拋棄,就算自己在堅強,不也要走向死亡。
李艾聽著在耳邊囈語,也想起那年夏天,李且何喝的一踏糊塗的對自己說,那個女人生了她之後,就跟著其他男人跑了,一個大男人就那麼把她拉扯大,腰上係個孩子在身邊他什麼也幹不了,慢慢的他精神微微有些失常,有時候他也恨,恨她越長越像她,所以喝醉酒他就打她,往死裏打。
她也曾想過活著有什麼意思,她也曾放了一池溫水,割開自己的脈搏,可是命運還是讓她活了下來,直到遇見他,她才明白原來她的命輪裏還糾纏著這麼一個人,怪不得老天舍不得她死。
周沫看看手機裏QQ黑白的頭像,知道徐思凡不在線,在手機裏編輯了一條短信,發了出去已經一天了對方沒有任何回應,也許他的手機真丟了,周沫想。
也許他們說的都沒錯,他的確不是一個好孩子,可是心裏記掛著,從見他第一麵就開始了,也不知道他那點吸引自己,就感覺看著他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很親近,很朦朧。
王夢揣揣不安的回到宿舍,剛剛在路上碰到了楚雲熙,他主動上來打了招呼,還喊出了自己的名字,不知道剛剛和他說話時臉有沒有紅?
和熟悉的朋友可以無話不談,可是和這麼一個異性在一起,自己突然就變成了啞巴,不知道該怎麼開啟話題,對方問一句答一句想想真是有點囧。不過別人應該不會注意到自己的這些表情吧,畢竟他有女朋友。
天慢慢長了起來,梧桐道的樹木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抽出嫩綠的枝椏。
好像是一夜的事情,又好像本來就已經如此,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溜的無聲無息。
從高三班級經過的時候,他們黑板上用紅色粉筆已經開始高考倒計時了。
路上被人拍了一下肩膀,聽到一句熟悉的英文問好,不用扭頭就知道是徐錦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