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呆著還習慣,留在太子宮當個醫官可好?”這段時間他天天可以看到她,竟然讓他莫名的安心,也開心了許多。想到等他傷勢痊愈後她便要回到軍醫營去,竟有些不舍,他便動了留下她的念頭。
“留下來?”陳曉冰有些詫異地看向耶律濬,他的目光在月光下依然有些灼熱,那一刻,她有些心動。
“不用了,我還是回去吧!”她想了想,搖搖頭。
“為什麼?”耶律濬有些詫異,難得他親自開口留人,任何人都知道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沒想到她會拒絕。不過一直以來,他從來都沒有猜中過她的想法。耶律濬苦笑了一下,而他在一再挫敗後竟然有些期待,這便是他忍不住詢問她的原因。
“這裏規矩太多,還是在軍營裏自在。”在這裏人人都比她大,見到那些所謂的貴人們更是要動不動就跪地行禮。她每天腦袋和大地親吻的次數比吃飯喝茶還要多,而且在這裏她不敢多說一句話,生怕招來什麼禍事。這讓性格有些大大咧咧的陳曉冰很不適應,很是懷念軍營裏那群豪爽豁達的漢子。
“為什麼要留我下來?你不是一直覺得我是個奸細,隨時準備圖謀不軌嗎?”那日他是這麼說她的,即使是後來他們在一起出生入死,他對她的看法也從來都沒變過,所以才有不斷的試探。
“你沒那膽!”耶律濬的回答有些傲慢得讓人火大,陳曉冰剛要反駁,他又笑道“你知道嗎,一般本宮和別人談話,就隻能看到那人的後腦勺,而那些人隻有永遠的所求。隻有和明遠在一起,還能談些事情,不過那也隻是些公事,無趣得很。和你談話很舒服,也很輕鬆,就像和朋友們聊天一般,你願意做本宮的朋友嗎?”他笑得有些靦腆。
這樣的他和平時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完全不一樣,有些像鄰家的夥伴。他的笑容在月色的點綴下顯得是那樣的純粹,那樣的迷人,讓她看得有些迷失。甚至在這一刻,她能感覺的出眼前這人是有些喜歡自己的,讓她有些欣喜。
“可以嗎?”他是眾星捧月的太子,典型的高富帥,而她隻是個小小的醫士,渺小得幾乎讓人看不見。
“本宮說可以就可以!”耶律濬霸氣的一甩頭,然後不經意地湊到了她的耳邊。
“要是不行的話,那日你甩了本宮一耳光就不會完好的活到現在,那可是本宮挨的第一個耳光!”
陳曉冰的臉一下子紅到了耳根,想起了那日他的輕薄。
“你還好意思說,那可是我的初吻!”她指著他嚷嚷,一個耳光算是便宜他了。
耶律濬看出她的窘迫,在月光下煞是好看。他心中一蕩,用力將她一拉,再次覆上了她的唇。
陳曉冰有些猝不及防的掙紮著,試圖推開他,耶律濬用力抱住了她。漸漸地,她沉醉在他的吻裏不能自拔,深陷其中……
第二日清晨,陳曉冰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躺在自己的床上。昨晚她不知道她後來是如何回來的,現在隻覺得仍有些暈頭轉向,以至於工作時頻頻出錯,被莫勒笑話昨夜是否做賊去了。
清風樓內。
耶律濬上朝前交給蕭明遠一張便簽,上麵有陳曉冰昨晚吟唱的詞。
“這是何物?”蕭明遠有些不解。
“這是她昨晚吟唱的詞,本宮沒聽過,怕是新詞。你去查查是何人所作,說不定能找出些線索。”陳曉冰的來曆依舊是他心中的一根刺,不搞清楚她的來曆,他們之間始終有芥蒂……
曉月樓內。
太子妃蕭明珠因昨夜一宿未眠,妝容有些慘淡。她看著那一桌子精致而未動筷的菜肴,不由得怒上心來。蕭明珠強自鎮定了一下,壓著心頭怒火。
“可查到太子昨夜的去向?”
“回太子妃,奴才打探到昨夜太子殿下是和陪護的醫士在湖邊聊天。”
自大遼太祖耶律阿保機建國以來,為穩定局勢,耶律皇族的男子向來娶蕭氏一族女子為妻,而蕭氏一族的出色男兒也都娶了耶律皇族的公主,以求互為唇齒,利益共存。她是蕭氏一族這一輩最優秀、最美貌的女兒,在十八歲那年就被當今皇上賜婚給了二十三歲的耶律濬,她自以為郎才女貌,從此便能夫唱婦隨、鶼鰈情深。
可是耶律濬似乎不太滿意皇帝給他指的這位太子妃,對她異常冷淡。婚後三年居然沒有動過她,她自然委屈,向家人哭訴。結果被父母教訓,說男兒誌在四方,女子出嫁從夫,叫她莫再作小兒女態。一番教訓讓蕭明珠更是委屈,隻得更加溫柔殷勤,可耶律濬仍然不為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