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沒導過尿,實習期間做了不少,但那時都有合適的導尿管。現在手頭上隻有一根蔥管,她心裏也有沒底。陳曉冰有些緊張,向朱元通看去,朱元通鼓勵的點點頭。她深吸一口氣,分別用肥皂水和清水清潔了一下達魯的下體,在蔥管上塗了少許香油,然後輕輕地提起,將蔥管緩緩插入尿道口。
在觸及的瞬間,她感到達魯渾身一震,她警告地看了達魯一眼。那眼神權威而單純,倒讓達魯安定了下來。她下手異常小心輕柔,生怕弄折了蔥管,那蔥管順著尿道竟然被她毫無阻滯地送了進去。眼見蔥管進入的深度差不多了,陳曉冰輕輕地放下,等了一會仍不見尿液流出,她估計蔥管被壓扁了。
陳曉冰歎了口氣,她記得教科書上的故事中最後還要對著蔥管吹口氣,看樣子不試是不行了。她深吸了一口氣,向蔥管猛地吹了口氣。一股熱流流出,她趕緊離開,隻見尿液像泉水一般地流出,流了整整小半個尿壺。
陳曉冰剛覺得欣慰,便察覺口中一陣怪味,她“哇!”的一聲在旁邊狂吐不已。就在她覺得吐得差不多的時候,耳邊傳來一陣熟悉的噩夢般的聲音。
“你到是放的開啊!不知道南朝的姑娘是否都如你這般灑脫!”
她一抬頭,撞上了耶律濬那有些戲謔,又有些惱怒的雙眼。
“你!”陳曉冰剛想回嘴,胃中再一陣翻騰,一口穢物再度噴出。她趕緊移開,可有不少還是濺到了耶律濬的衣角上了。
“放肆!”耶律濬還沒說話,旁邊的侍衛就看不過眼了,嗬斥了起來。嚇得朱元通等人趕緊跪了一地,這太子殿下早不來視察晚不來視察,這會正好撞了個正著。
“算了,我們走!”耶律濬帶頭走了出去。蕭明遠看了她一眼,便跟著離開了。
陳曉冰仍然彎著腰在一旁狂吐不止,過了好一會,是在沒得什麼可吐的,這才慢慢緩過勁來。朱元通遞了碗清水給她,她也沒客氣,漱了好半天,嘴裏的異味才好點了。她抬起頭,大家都以一種異樣的眼光看著她,她被看得有些不知所措了。
“我、我、我剛才不是故意的!”
“算了,趕緊給他上點活血清瘀的藥,送到隔壁帳房再看看,其餘的都散了吧。”朱元通揮了揮手。唉,這姑娘的身份怕是瞞不住了。
朱元通猜的沒錯,這陳小哥是個女兒身的小道消息不脛而走,她替達魯導尿的事也被傳開了,倒是沒有朱元通原先猜的那般糟糕。
遼人大多性情豁達,待人尤講真心以對,尤其是上過戰場的士兵。大夥見她一個姑娘家能做到這樣,都有些敬佩,對她是不是宋國的姑娘倒並不是很在意了。幾天下來,大家見到她的時候反倒比以前更加親切了,這讓陳曉冰和朱元通懸著的心慢慢地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