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三哥,我又餓又渴,有沒有吃的啊?”她確實餓了,從她跌落山崖也有兩三天了,這幾天她就吃了那白蛇給她的兩個不知名的果子,其他什麼都沒進口,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這打哪來的奇葩啊!你當這打尖還是住店啊?到這要吃要喝來了,還有丫頭,你最好是個小子,否則在這裏你會後悔生出來!你要是有這個勁,少囉嗦兩句,省點力氣吧,老子要睡覺!”床上的那個男人翻了個身,眼睛都沒睜開。
陳曉冰被那人凶了幾句,其餘的話都咽了回去。她看看其餘兩人都沒有再理她的意思,便找個牆角坐了下來。
她看著自己身上滿身的傷痕和手銬腳鐐,從小到大,她家境一般,上了大學以後更是自力更生,但哪裏受過這般苦。她在醫院實習期間,尤其在急診,常常看到警察拎著帶著手銬腳鐐的囚犯來醫院看病,那時她隻覺得他們作奸犯科、罪有應得,可是看著自己現在這般,又是犯了哪國律法。
滿腹的委屈再加上連日水食未盡,她帶著一肚子的疑問迷迷糊糊的睡著了,朦朧中,她似乎回到了父母身邊,吃著最愛的牛肉麵,睡在自己的床上美美的看著小說……突然,臉上有火辣辣的疼痛,陳曉冰雙眼一睜,黑暗中,借著月光,一個毛茸茸的腦袋就在眼前,一隻大手正對著她的臉扇過來。
“啊!”她嚇得冷汗直冒,“你、你、你別過來……”
“丫頭,做夢了吧,我告訴你在這裏,你最好做夢也把嘴巴閉上!”聽聲音,是阿三。阿三見她醒了,也不多話,蹣跚著走回牆角繼續睡了。
“多事!”一個不滿的聲音從床上傳來。
看著漆黑的囚室,隱約能見到那三人的身形,感受到隱隱的寒意,陳曉冰拉了拉身上單薄的囚衣。她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天亮,天亮之後等待她的又會是什麼,她再無睡意。
“三哥,”陳曉冰小心翼翼的挪到阿三身邊,“我怕,睡不著,還有,我想小便。”又渴又餓她還能仍,但這自然的生理需求她實在忍不住了。雖然知道不妥,但她也沒辦法,隻好向這位看上去比較和善的人請教了。
阿三有些詫異的看著她,男女授受不親,尤其是大宋更是禮教森嚴,餓死事小,失節事大。在大宋即使再開放的女子也會恪守底線,一個姑娘家怎麼會大咧咧的對一個陌生男人說她要小便?這樣的豪放,已經不是大宋的女子能做的出來的,那麼,她的身份便可疑了。
他指向另一個牆角,那裏有一個圓桶。陳曉冰會意,輕輕地挪了過去,摸到那個馬桶。一揭開桶蓋,一股惡臭撲麵而來,裏麵的穢物隱約可見都快滿了。她知道今天要是無法克服自己的心理障礙,恐怕以後真要應了那句:活人怎會被尿憋死,便心一橫,方便了起來。
方便完,陳曉冰蓋上桶蓋,再度挪回到自己的角落裏,開始分析自己的處境。現在,再多的委屈和疑問也是沒用的,顯然今天拷打她的人比她更不清楚她的來曆。
她現在身處遼國,宋遼長年戰事不斷,兩國之間的仇恨由來已久,這仇恨顯然和她沒有半點關係,但詭異的出現方式很可能讓她成為這些仇恨的炮灰。因此,她必須瞅準機會然後逃出去再作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