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看著孫小娥一頓瞎高興，陸滿福心裏還是有著自己的小算盤的，雖然他聽說別人誇獎陸眉心裏不能說是生氣，但是也提不上多開心的。他隻覺得陸眉笨頭笨腦的，一點也不像自己精明，他有時就在想這個陸眉咋就這麼傻呢？
\t不過今天他還是和顏悅色地附和著孫小娥，隻因為他是有目的的。孫小娥的開心是真開心啊！覺得自己的女兒這麼有出息她能不高興嗎？
\t陸滿福狠狠地抽了兩口旱煙，“陸眉啊，你的人緣這麼好，你想啊，若是賣東西，男同學肯定都會買，因為你長的好看啊！女同學想著要向你討教功課，也都會買。你說你是不是就能賺到錢了。”
\t陸眉狐疑地瞅著他，“我賣啥呀？這個才是關鍵。”
\t陸滿福瞪圓了眼睛，笑著說：“賣水啊！”
\t孫小娥不解地說：“這到底是怎麼個賣法啊？”
\t陸滿福解釋著，“早上陸眉上學時，從家裏帶一大木桶糖水去，現在正是夏天，誰不想喝兩口糖水解渴。把這桶水放在放在冰塊裏，這樣到了書院也不會溫。至於怎麼運行嗎，咱家不是有一個簡易的小車嗎，往那個兩個車軲轆上的小車上一放，陸眉就帶到學校去了。”
\t孫小娥白了他一眼，“她的那些同學都是些個半大孩子，哪有多少錢啊？就算有，咱們也不能去掙人家孩子的錢啊！搞不好要被人說成是騙人呢。”
\t陸滿福恨鐵不成鋼地朝孫小娥吐了一口唾沫，吐到了孫小娥是衣服袖子上。他不解恨地吼吼地說：“要我說，你就是個榆木疙瘩的腦袋，就是不開竅啊。孩子都是隨了你啊！要啥錢啊，要紙啊，這些同學寫字用的都是非常名貴的宣紙，而且這幫孩子特別浪費都不拿這紙當一回事啊。這紙要是收集起來拿出去賣，積少成多，一個月下來至少是這個數。”他邊說邊伸出了兩根手指頭。
\t孫小娥詫異，“二十文錢，能賣那麼多嗎？”
\t陸滿福瞧不起的神情瞅著孫小娥，“就你這虎老娘們能知道個屁，我告訴你，最少是二兩銀子。”
\t孫小娥失笑道：“居然有那麼多啊！”
\t她又轉身對陸眉說：“你別說，你爸出的這個主意還真挺好。可以試一試啊！”
\t陸眉為難地對孫小娥說：“可是……我不想這麼做，我……想免費把水給大夥喝。”
\t陸滿福一聽這話頓時火冒三丈，用手一拍炕沿，許是拍的太重了，他又衝著通紅的手掌吹氣，邊吹邊咬牙說：“你這死丫頭的腦袋是不是讓門框子給擠了，盡往出冒虎嗑。我今天這話就給了撂在這，你若不去賣水，那書也別念了，從明天起把那書包找出來，我給你往灶坑裏一填，我讓你成天沒完沒了地念窮經。啊，念那窮經能當飯塞啊？”
\t孫小娥也趕緊湊過來勸陸眉，她見陸眉固執地靠著牆一副油鹽不進的架勢，溫和地勸著：“眉兒啊，這個也不是啥壞事啊，你說你的那些個同學買小賣店的水不也是一樣買嗎？還更貴呢，有好些個不愛學習的同學把紙張扔的漫天飛，它不也是浪費了嗎？你辛苦地給大家帶水，大家拿白紙來交換，這不也是很正常的嗎？”
\t陸眉最受不了的就是媽媽的柔言軟語，心裏一思忖爸本來就對自己讀書的事情頗多微詞，現在可是找到了個借口來阻擾自己了。自己可不能認輸，也隻有點頭答應了。
\t第二天一大早陸眉就早早地起來了，拉著小車在早早地就去了學校，開始了她的賣水生涯。一碗水十張紙，下課後，陸眉就拿出水桶吆喝起來了。同學們一看是陸眉賣的，那些個男同學正愁沒有機會和陸眉搭訕。要知道陸眉平時對那些故意招惹自己的人簡直就是一副千年冰山的姿態，想和她親近一下，說上幾句話可是難上加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