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咚咚”的敲門聲響起，孫小娥見女兒在忙，就趕緊去開大門。
\t“哎呀，夜雨，你怎麼來了？哎喲，這個姑娘是誰，長的可是真水靈啊！”孫小娥笑道。
\t“嬸，這個是我們班的同學桃靈，我們是來找陸眉的。”夜雨笑著說。
\t“快，快進來吧。”孫小娥熱絡地說。
\t陸眉正在切菜，一抬頭就見到了這二位，她穿著打著補丁的破衣服，大灰菜的汁蹦得她滿身都是，就連白膩的胳膊上和如玉般的臉上也蹦上了老綠色的點子。
\t桃靈瞧著她蹦的好像哈巴狗斑點的臉，撇了撇嘴，又掃視了一圈陸家這寒酸的院子，和自己家比起來簡直就是天壤之別。她莫名地來了優越感，這些日子在書院裏被陸眉屢屢打敗的挫敗感瞬間煙消雲散。
\t夜雨已經跑過去，奪過陸眉手裏的刀，“我幫你切吧。”
\t陸眉不好意思地說：“真的不用，你不會的。”
\t夜雨衝她一笑，“我可以學的，我比你有力氣，切起來更快，更輕鬆。”他瞧著陸眉兩頰的晶瑩的汗珠，忍不住從懷裏掏出手絹就替她擦上了。
\t桃靈看不下去了，皺著鼻子說：“陸眉，我們是奉命而來的，是薛夫子讓我們來找你回去上課的，因為你缺課的這兩天，薛夫子一個字都沒講，說是怕你落下了。這不今個一大早的就派我們來找你了嗎。說你若是不去上課，他就不講新課。看來你還真是夫子眼裏的紅人啊。”
\t孫小娥一聽連忙對陸眉說：“家裏也沒大不了事，你趕緊去書院吧。總不能讓大家夥都等你一個人吧。”
\t陸眉還有些不放心，遲疑著也不肯鬆口。孫小娥忙說：“你放心吧，我們在家不會有啥事的，這活一會兒讓你爸幹，他也不是癱瘓了，也不能總在炕上躺著。”
\t陸眉這才放了心，對夜雨說：“你們等我一會兒，我去換衣服。”
\t這些灰菜的漿最難洗，陸眉把臉都揉紅了，才勉強把那些大綠點子洗下去。她隻有一件像樣的衣服又讓自己今早給洗了，本打算明天上學穿的。
\t現在才剛洗完沒一會兒，還是濕漉漉的，可怎麼穿呢。她正在屋裏發愁，突然想起了夜雨送給她的那間淡粉色的裙子。一咬牙隻有拿出來穿上了，別說自己穿著還是真合身。
\t她把頭發簡單的紮了一個小發髻在頭頂心，兩側的頭發散落在胸前，眉不化而墨，唇不點而朱。她想去照一下鏡子，可家裏隻有一麵稍微大一點的鏡子，也就隻能照到膝蓋。而這麵鏡子在大屋，也就是在陸滿福那屋。
\t現在她可不敢往煞神身上撞，就是平常陸滿福心情好的時候，隻要一看到陸眉在照鏡子，他就要氣憤憤地數落一番，“你他媽地窮照什麼呀？一天天地前拉後稍的，照個屁。”
\t因為鏡子不夠大，陸眉有時願意往後退，有事又走近一些，這些都很令陸滿福瞧不慣，數落完了，還往地下吐幾口吐沫，“也不瞧瞧自己是什麼德性，再照你還能飛上枝頭當鳳凰咋地。你瞧瞧別人家的閨女，都可懂事了，誰像你見人也不愛說話。”
\t陸眉每每聽到這些就氣得手都直發抖，他之所以說自己個見人不愛說話，無非是他把村裏和他相好的那兩個老娘們領到了家裏來搞曖昧，被陸眉瞧見了。陸眉當然不會和那些個娘們說話，就是說也不是好聽的話，保管讓人聽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被懟的幹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