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珍珍與長歌要了幾個精致的小菜,在這裏小酌對飲。酒樓裏的生易特別好,三教九流齊聚於此。有唱曲的、有說大鼓書的。唱曲的歌妓妖冶美豔,她唱道:“
\t可憐獨立樹,枝輕根亦搖。
\t雖為露所浥,複為風所飄。
\t錦衾襞不開,端坐夜及朝。
\t是妾愁成瘦,非君重細腰。”
\t那說書的老翁聲音渾厚道:“天下英雄當誰屬,天魔教主呂無情。縱橫江湖無抗手……”
\t長歌笑道:“不知那天魔教主到底是何許人物?沿途的江湖豪客都對他敬若天神。真想會一會這位大英雄。”臨座的客人聽見長歌如此說,便插口道:“我可是長年生活在這天魔山腳下的,就連我都不識得他。天魔教主很少以真麵目視人,他大多時候都是戴著金麵具的。”長歌見插嘴的是一位豐神俊朗的白衣男子。在那裏獨自飲酒。心內頗有好感,
\t笑問道:“這位公子,那你可知有什麼法子可以見到呂無情呢?”
\t白衣男子道:“這世上的人都想見到呂教主的真麵目?可真正如願的又能有幾人呢?且不說他本人武功蓋世。現在天魔教的勢力遍布天下。想見一下天魔教的四大護法都是難上加難,更別提是教主呂無情了。”
\t長歌:“難道那個呂教主是個醜八怪嗎?如若不是,為何總是戴個麵具呢?”
\t白衣男子:“姑娘,此言差矣!據說那呂教主不但年輕,長得更是玉樹臨風一般的人物。”
\t長歌聽後,正要接著問那位呂教主是否已娶妻?突然眸光閃動,看到魚婉剛剛落座。
\t真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她手按劍柄,正要行動。珍珍握住她的手,低語道:“不要衝動,你不是說過聽我的話嗎?”
\t長歌低語道:“怎麼就她一個人,羽風為何不在她身邊?”
\t珍珍:“靜觀其變。”
\t長歌雖然不敢忤逆珍珍的意思,可卻非要去唱曲,珍珍無奈,隻好應允。
\t魚婉剛斟了一盅酒,放到唇邊,還未飲下。突然發現長歌在台上,抱著琵琶,正要彈唱。那熱烈的眸子正緊緊地盯著自己。那眸光意味深長,弄得許多客人全都望向了魚婉。
\t隻見長歌望著魚婉唱道:“堪笑煙花不久長,洞房夜夜換新郎。兩隻玉腕千人枕,一點朱唇萬客嚐。癲狂柳絮隨風舞,輕薄桃花隨水流。春凳上雙鳧飛肩……”
\t魚婉知道她又在恥笑自己出身青樓,麵對周圍滾燙的目光,她選擇了離開。因為她的離開,人們在她身後更是議論紛紛。她在心裏告訴自己:高貴的長歌公主,終有一日,你會為此而付出代價。
\t長歌見氣走了魚婉,心內十分得意。在觀眾的掌聲中,她又唱上了契丹的小曲。
\t史珍珍見魚婉離開,便追了出來,打算悄悄地跟著她。沒想到一出來就沒了蹤影。
\t她正打算回去,在那一瞬間,她仿佛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她搖搖頭,難道是自己眼花了嗎?回眸,她細看,細細地看,斯遠!她差一點就叫出聲音。
\t角落裏,一個乞丐模樣的男人,他麵色黝黑,胡子邋遢。嘴上叼著煙袋,一口一口地正吸著,身上肮髒不堪。那不正是斯遠嗎?他怎麼淪落到這種地步?昔日的他意氣風發,年少英俊。而現在的他如此頹廢。這些年他到底經曆了什麼?無情的歲月啊,讓他的臉上滿是滄桑。他的眼中有一種落寞,他的眼中深藏著一種入骨的哀傷。他的心裏有一處角落永遠裝滿痛苦。唯有她能解救他。她知道如果現在自己就過去安慰他,他肯定會欣喜若狂。
\t但她不能,那樣斯遠肯定會糾纏自己的。她怎麼可以和一個乞丐相愛呢?她欠斯遠的,這輩子也隻能負他了。
\t她慢慢地轉過頭,往回走,每邁一步都那麼地艱辛。她要輝煌的活著,就不能與肮髒的乞丐混在一起。她的眼前交織著斯遠微笑的畫麵,那幽幽歲月中從未褪色的畫麵。
\t再次回眸,她的眼中淚光瑩然。
\t長歌正在與那位白衣公子聊天,看到珍珍回來,很是開心,正要說話,卻發現她麵有淚痕。幾番尋問,珍珍都說沒事。長歌也就不在計較,接著問那白衣公子道:“你快接著說,那四大護法是何等人物?”
\t白衣公子笑道:“四大護法分別是冷雲,江恨南。他們二人的武功都已登峰造極。還有兩位女護法,分別是陸詩秋,她被稱為醫聖,醫術天下第一。還有另一位叫傲凡,她精通毒術,用毒之法天下無敵。”
\t長歌道:“我現在真的好想去天魔教,好想見識一下你說的這些人物。”
\t珍珍無心聽他們聊天,就又跑了出去。她還想再去看一眼斯遠。可斯遠已經不見了。茫茫人海不知他們還能否再次相逢?如果再次相逢是否還會擦肩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