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就該有朝氣(1 / 1)

展禦一聽趕忙捂住桑兒的嘴,幾步走到窗邊往下看,見兩人走遠了才拍拍胸口。“桑兒,你這丫頭越來越沒規矩了,方才這話要是被她們倆聽到了,小心你的屁股開花。”話畢,再次樂顛顛的拿起傅粉,往臉上撲了起來。“方才跟大娘與姐姐說了好一會兒話,臉上的粉都落完了,再不補上些,就不漂亮了。”

“小姐!”桑兒氣的直跺腳,偏偏當事人卻是一副天塌下來有高個頂的摸樣,她難道當真以為大夫人會那麼好心幫她尋一個如意郎君嗎?

見桑兒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摸樣,展禦歎了口氣,放下手中精致的盒子。“我雖足不出戶卻並不癡傻,那三皇子當真有那麼好她怎會將這等好事留給我,隻是她既然已經做了決定,來問我不過是做個樣子,我答應與不答應都是要嫁過去的,既然反抗不了,那倒不如安然接受,至少在出嫁前的這段日子,她不會再來找我麻煩,讓我過的安生些。不如,咱們一會去集市玩如何?”

桑兒聽到前頭的話尚還有些為自家小姐難過,可聽到最後一句,不由兩眼一翻,險些暈死過去。

……

展禦終於連拖帶拽的將裝忙裝病裝不省人事的桑兒弄出了展府,一路心情極好。唯一並不算太愉快的便是,桑兒提出的唯一要求:她必須帶上麵紗。

倒也不是她覺得這層薄薄的麵紗帶著有多不舒服,隻不過今天她卻是半點都不想縛著這層能遮擋她相貌的東西,若說為何,還得婚事說起。

展禦本是展府三小姐,說來應該是集榮華富貴於一身,可偏偏娘親死的早,府裏上上下下又欺她相貌不佳,或多或少都有些瞧不起她,因而用度方麵總有克扣,平日裏用的水粉胭脂也隻是最粗糙普通的那種,可經今早一事,她那個由來不愛與她多話的妹妹竟然主動示好,不提接二連三派人送來一些平日裏頭她連看都未曾看見過的時令水果,更是將自己貴重的水粉送了一些來給她。

吃食方麵展禦到是不怎麼講究,可這水粉卻是讓她極為喜愛。貴重的水粉果然是細若無物,任她往臉上怎麼撲,桑兒都再沒講她似白麵鬼一般。

你說這麼好的水粉,今兒出來逛集市,卻偏偏要縛著麵,豈不是太暴殄天物了。

桑兒見自家小姐時不時的總是去撥弄那麵紗,心裏就跟明鏡似的,她豈會不知道展禦心裏那點小九九?

若說她們展家這位三小姐,真真是舉國聞名的醜女了,那張臉若是露了出來,一個五大三粗的大漢都能嚇破了膽,倒不是長的青麵獠牙,隻是這巴掌大的小臉上,左側自眼睛以下,幾乎是黑斑密布。

她初時也好奇,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麵相,而府裏頭那些下人卻說,展三小姐是帶著晦氣出生,一張陰陽臉往後必是會帶來災禍的。

桑兒偏偏不信,三小姐脾性好,心地又善,承了這幅相貌也從來不見她有半分鬱色,便是這樣的性子,往後定然能尋個不重麵相的相公,快快活活的過一輩子。

可如今得了這婚訊,讓她當頭一棒,不由心底直惋惜。

“小姐,咱們還是回去吧,大夫人說了,婚期就定在半月之後,待嫁的女兒家不宜拋頭露麵。”桑兒拉了拉前麵興致極好的女子,滿臉的無奈。

展禦回頭朝她一瞪,都說這個年紀的姑娘家都喜歡熱鬧,怎麼偏偏她的丫頭也不過就隻有十六,卻和快入土的老頭子一般,無趣,太無趣了。

“正是因為大婚將至我才該出來透透氣,往後進了王府,可就再也沒法出來了。”

做小姐的都這樣講了,她一個丫鬟家能說什麼呢?唯有祈禱今兒小姐能早些逛累了早些回府,再祈禱這一路能順順暢暢的莫出什麼事來。

而桑兒腦袋瓜子裏的出事也唯有一樣:小姐臉上的麵紗別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