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我用九天逆轉大法改了他的命格,卻必須以忘卻他最為珍貴的記憶為代價。”
“魚與熊掌不可兼得,人若不舍棄一些,又怎會得到另一些呢?”
的確,有得必有失,相對的,有所失也必有所得。
“隻是,我能抹去他的記憶,卻無法讓他恢複如初。”
我默然,關於九宮術數,都是玄妙之所在,月是由師傅從小教導,盡得真傳,我雖名為他的師妹,師傅卻是在月帶我會雪山後不久便仙逝了。所以,除了自己所保留的前世記憶,師傅隻留下一本《雲魄訣》,囑咐師兄待我曉事後交予我修煉。
“有一種辦法,或許可以讓他想起過往。”是的,曉天知命的玄術我是不懂,但是,來自異世的我卻知道,人的大腦是一個非常神奇的所在,它就象是裝滿了一個個神奇袋子的倉庫,而記憶,無論忘卻與否,都真真切切地藏在其中一個袋子裏,隻是要找尋到它的所在,然後打開,重現而已
“什麼辦法?”月的眼中難掩狂熱,原本就妖冶的黑瞳更顯魔魅。
手臂攀上月的脖頸,在他驚詫的目光下送上紅唇,宛若電擊一般,一股電流由相交的唇瓣蜿蜒至全身,熏熏然的感覺在相濡以沫的交融裏,如美酒般愈加香醇,也讓人沉醉。
……
久久,如若躺在柔軟的雲朵上,偶爾有微微的暖風輕拂而過,渾身暖暖的,竟提不起任何力氣撐開眼皮。
“徒兒,可曾忘記為師當年的交代?”悠然肅穆的蒼老之聲恍若隔世般從遙遠的天際傳來,那是誰的聲音?
心底微顫,是了,是師傅的聲音,師傅的交代?忘記?怎麼會?
是的,他無論如何也忘記不了,那一字一句的殘酷,讓他如何忘記?
“……雪晴,是由你帶回來的,她的命就是你的,這個,你必須牢牢記住。”
少年的月跪在師傅的膝前,麵容嚴肅
“所以,一旦雪晴有離開雪山的念頭時,你必須取了她的性命!”
“為什麼?”不可置信的眼眸緊緊盯住眼前徒剩一口氣的老人,不敢相信這冷酷的話語是從他的口中說出。
如枯枝般的手輕放在眼前跪著的少年,渾濁的雙眼閃過一絲回光的清明,“此女本命該絕,卻不知為何還在這人世間,百年來未得一遇如此命格之人,為師也參不透。恐為禍世妖孽,既然她的命因而續,也就隻有你能終結。記住,若她能安身於雪山,任其終老一生,倘若有了去意,一定要阻止!”
喘了口氣,手也漸漸無力地垂下,搭在少年的肩上
“《雲魄訣》修煉要訣在於超脫塵世的束縛,唯有領悟大道無情心境方可窺得其中的玄妙,進而參透其中的武學,而常人所見的,也就隻是一本修身養性的經書。希望這本書對雪晴的性情有所助益,歸其為正道……”
聲音越來越殘弱,枯瘦的手也徹底地從少年的肩上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