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雪咧嘴一笑:“這個還不簡單?隻要你亮出自己的身份,隻怕知府大人會親自出迎呢!”
秦韻搖了搖頭:“你又來了!你忘了我們這次是秘密前來的了?能不打草驚蛇還是不打草驚蛇的好。”
若雪哈哈大笑:“開個玩笑嘛,你也當真?放心,我若雪辦事,你還不放心?所以這兩日你就安安心心養好精神,說不定以後勞心勞力的事情還有很多呢。”
秦韻點頭:“好,這件事可就全靠你了。”她又起身去看了看鶴長生。
鶴長生在院子裏打了一套五禽戲,雖然還是滿身疲倦,但精神已經好了很多,見秦韻一來,便笑道:“我這把老骨頭,看來是不成了,這才趕了幾天路便被顛散了架。真是不服老不行啊!換成十幾年前,別說趕二十幾天路,便是一個月兩個月,也是不皺一下眉頭!”
秦韻笑著恭維了他幾句,道:“您看我們隨身帶的藥物夠不夠,我總覺得城裏的藥很可能會不全。”
鶴長生擺了擺手:“這個你就放心吧,城裏有一家藥鋪是我名下的產業……”
秦韻微微皺眉:“我怎麼不知道?”
鶴長生嘿嘿一笑:“這是南王那小家夥悄悄送給我的,根本就沒跟你提過,而且自從歸了我那一日起便不做生藥鋪了,改成賣藥丸,所以你當然不知道了。”
秦韻仔細想了半晌,終於記了起來:“我知道了,是不是在北關夫子街珍珠巷?原來的字號是程記生藥鋪!”
鶴長生瞪大了眼睛:“你還真知道?”
秦韻微笑道:“我在青城生活了好幾年,不敢說對青城了如指掌,但也是知之甚多。何況後來我把青城的生意都收了過來,怎可能不做到細致入微?但既然那鋪子是南宮送給您的,我便沒有插手管過。”
鶴長生悶悶不樂:“那小子竟然把這件事告訴你了?”
“沒有,”秦韻笑道,“是我猜的,能在我眼皮底下不受我控製的鋪子,肯定是南宮控製著的。”
鶴長生便道:“既然你知道就最好了,我那裏有很多藥材,便是世所罕有的藥材也不缺,”他嘿嘿一笑,“你當初給我的幾樣珍稀藥材我都有保留。”
提到那些藥材,秦韻神色微微一黯,那不過是空間裏普普通通的蠶沙,和藥草,若是空間在手,這點小小的疫病根本就不用放在心上。
鶴長生見她突然沉默不語,臉上的笑容也不自然了,還以為她是在為瘟疫的事情發愁,便安慰道:“你放心好了,老夫什麼樣的病症沒見過?再加上還有那麼多好藥在手,這個疫病我還真不放在心上。”
秦韻勉強一笑:“有您出馬,我自然是放心的。”口裏雖然這麼說,其實秦韻還是不放心的,在沒有見到病人之前,那個大夫不是信心滿滿?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雖然鶴長生乃是不世出的醫學高手,可這世上未必就沒有他治不好的病。
如今說什麼都是虛妄,一切都要等到進城之後才能定論。
回到自己的住處,秦韻便和若雪商議:“我們還是兵分兩路的好,一路護送著鶴老先生進城,找到知府大人,接洽好了之後去給病人治病,一路由我帶著去驗看一下是不是青河被人動了手腳,然後再去查看一下城裏的井水。”
這個建議很合理,若雪沒有反對的理由。
所以鶴長生還留在村子裏歇息,秦韻已經和若雪帶著兩個人一起趕到青河邊。
望著眼前滔滔的河水,秦韻不由自主想起自己剛剛重生的那段時日。
就在青城外青河邊,她初遇南宮徹。
那時,張氏身邊的婆子周氏母子想要拿毒蛇讓自己“意外身亡”,還是南宮徹憑空出現救了自己。
大概那就是緣起之時……
若雪見她目光迷蒙,唇邊還帶著一絲飄忽的笑意,不由伸肘拐了拐她,問道:“想什麼呢?這麼出神!”
秦韻淡淡一笑,緩步朝河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