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徹雖然覺得她有些小題大做,但還是點頭答應了,又道:“你放心好了,我們才剛剛成親,我怎麼舍得丟下你這如花美眷,自己去找閻王爺那個醜八怪?”
秦韻心頭一跳,忙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埋怨道:“你怎麼什麼話都說?也沒個忌諱!”
南宮徹順勢在她掌心裏落下一吻,笑道:“我若是顧慮重重,也活不到今天了。你放心好了,我定能平安歸來!”
秦韻還想說些什麼,卻覺得嗓子眼兒被塞了一團棉花似的,什麼也說不出來,囁嚅半晌,隻說出來三個字:“你保重……”
南宮徹忽然張開雙臂將她緊緊抱在懷裏,然後低頭吻住了她。
南宮徹抱的很用力,像是要把秦韻揉進自己的身體裏似的,吻的也很用力,秦韻連呼吸都不暢起來。
許久,南宮徹輕輕鬆開秦韻,伸手在秦韻微微紅腫的唇上慢慢撫過,低聲道:“我真想日夜把你帶在身邊……”
秦韻的手還捏著他的衣襟,聞言凝在睫毛的上一滴淚終於落了下來。
南宮徹輕輕拍了拍她的手,然後又在她頰邊落下一吻,大聲道:“等我!”提著包袱大步走了出去。
等秦韻追出去的時候,隻看到他一騎絕塵而去,轉瞬消失在了視野裏。
綠衣不知何時已經來到她身邊,輕輕說道:“你放心好了,他一定能夠平安歸來的。我家夫君說過,爺是個能締造奇跡的人。”
秦韻什麼話也聽不進去了,隻是呆呆凝望著南宮徹消失的方向,久久不願離去。
若雪是個自來熟,早已在莊子裏吃飽喝足,找了個舒服的房間倒頭便睡。
綠衣勸了秦韻許久,秦韻才慢慢轉身回去。
朱青翊和綠衣的兒子名叫朱晨,因是早上出生的而得名,如今已經一歲多,活潑好動,給心中充滿憂思愁苦的琴韻帶來不少歡樂。
綠衣正是看出了這一點所以一天之中倒有一多半的時間是帶著兒子在陪伴秦韻的。
起初秦韻憂心忡忡,食不甘味夜不安席,可是隨著南宮徹每日一封家書的到來,她的情緒也漸漸穩定了,慢慢恢複了往日寧定雍容的姿態,日子也變得從容不迫起來。
每日清晨,秦韻跟著綠衣學打一套適合女子強健身體的柔術,然後逗弄一下朱晨,便開始侍弄花草,心思越發沉靜起來。下午的時候便在屋子裏做針線,除了南宮徹的衣物,還替小朱晨做了一些小衣服和鞋襪。
若雪除了日常巡查之外,便是密切和南宮徹聯絡,每日報告給秦韻的都是些好消息。
秦韻放下心來,閑暇的時候也多了起來,於是每日思忖著如今秦家商業的不足,根據與若雪閑聊受到的啟發,又擬定了一套管理辦法,極為詳盡。
綠衣卻和若雪商量著,這莊子雖然小,可是隻有她們這幾個人也著實寂寞了些,而且,秦韻是受慣了旁人服侍的,如今身邊為了安全隻留了一個粗枝大葉的若雪,十分不妥當,所以便把留在錦城的紅玉和碧玉還有秋意冬靈都接了來。
當日南宮宇下黑手,因為她們都不是受攻擊的目標,所以雖然都或多或少受了點傷,卻都沒有大礙。
秦韻見了她們自然是高興的,但看到當初挑選的四個女護衛頭領隻剩了兩個,又想到慘死的春明夏悅,心中難免傷感。
冬靈勸道:“大小姐不必過於悲傷,人這一輩子,生老病死都是在所難免的……”想起素日姐妹間的融洽,她也止不住落淚。
若雪聽說這些人抵達之後,匆匆趕了過來,一進門卻看到這麼一副大家團團圍坐,相對垂淚的景象,不由得皺眉道:“叫你們來是高興來的,怎的都哭起來了?而且,人數似乎不對啊!袁舜華小丫頭呢?”
秦韻一呆,她竟把袁舜華給忘了!
經若雪這麼一提醒,忙問:“華姐兒呢?她……”想起得到的消息,她好容易止住的淚水又洶湧而出。
碧玉代為回答:“小小姐因為身子弱,所以路上走得比較慢,再有十來日估計也到了。”
紅玉從外麵摘了一大束桃花進來,給秦韻插瓶,臉上的神色卻有些慌亂,悄悄拉著若雪到門外嘀咕起來。
若雪往裏麵看了一眼,沉聲道:“你先進去,我去看看!在我回來之前,不要輕舉妄動!另外,你去把朱夫人請來!有她在我也放心些。”
她並沒有刻意壓低聲音,因此話音一落,屋中眾人都是一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