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徹本來在喝茶,聽到這一句話。一口茶直接噴了出來。
而薛景雲的臉更是變得鐵青,身上又開始發抖。
若雪口中嘖嘖有聲:“我把你寢宮裏最隱秘的東西都翻出來了,”一邊說著,一邊從身後拿出來一個尺餘見方的小箱子,伸手輕輕一扭,上麵掛著的鎖頭便被扭斷了。
薛景雲眼睛再次瞪大,眼神裏充滿了驚恐。
“這就嚇到了?”若雪鄙視,“方才我用的法子更巧妙。其實我本可以找到鑰匙的,但我懶,所以沒找。這個鎖啊,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隻要拿根鐵絲輕輕一捅就開了,隻不過,我更喜歡這樣簡單粗暴的手法。氣勢奪人嘛!哈哈哈!”
薛景雲又驚又怕又怒,隻覺得腦袋裏嗡嗡直響。
若雪把箱子裏的東西一件件拿出來擺在她麵前,“不用我一件件說出來都是什麼都有什麼意義吧?”
薛景雲幹脆把臉扭到一邊去了,反正已經到了懸崖邊上,早一刻晚一刻都是粉身碎骨。
何況正如若雪所說,她連自己都顧不過來,還怎能顧及得到別人?
若雪拿起一堆契書:“這是你身邊最得力的人以及他們全家的賣身契,嗯,我明白你的想法,隻要他們出點差錯,全家人都得受株連,對不對?
“還有這個……這是什麼?哦,原來如此,這是你的日記啊!今天怎麼算計這個,明天怎麼這麼那個。張太監的兒子明明是你叫人殺的,卻嫁禍給劉太監……”
若雪明明說了不會一一列舉,卻還是絮絮叨叨把薛景雲這些年做的那些見不得光的事情抖了出來。
反正虱子多了不癢,薛景雲無動於衷。
可是若雪並未因此而停下來,反而越念越多,口齒清晰,聲音清脆,倒十分悅耳。
等她終於念完了,南宮徹丟過來一把茶壺,若雪伸手接住,把一壺茶都灌了下來,然後大聲道:“你們都出來吧!”
於是從假山後、花木叢中,慢慢走出了大批的宮女太監,一個個臉上神色各異,無不憤怒地瞪著薛景雲。
薛景雲心裏咯噔一下。她倒是不怕這些人此刻背叛自己,她是怕有人說出那枚戒指的下落!
隻可惜她的下巴早早被若雪卸了,想說什麼都費勁。急得額上直冒汗。
若雪笑意盈盈站起來,對那些人道:“既然知道你們跟的主子是怎樣的冷酷無情,那麼,接下來你們該怎麼做,都明白了吧?”
太監宮女們嗡嗡作答。
若雪便道:“還己不記得我方才在鳳儀宮問的那幾個問題?知道的站出來,哪怕知道隻言片語也成,說出來之後呢,”她從懷裏摸出來一條珍珠項鏈,那些珍珠都是上等的南珠,顆顆圓潤晶瑩,個頂個都有手指肚大小,“這串項鏈的價值你們也可以估算出來,大家都是見過世麵的人嘛,凡是能提供有用線索的人都會得到一件同等價值寶物的報酬!”
於是在薛景雲憤恨的目光中,一個個太監宮女挨個走出來把自己所知的一切和盤托出,然後若雪便拿著從鳳儀宮裏搜羅來的寶物分給他們,並且說一兩句鼓勵的話。
薛景雲的眼角都瞪裂了,有鮮血淋漓而下。
一個時辰之後,若雪把零零碎碎的訊息連接在一起,想南宮徹報告:“爺,已經基本可以確定,薛景雲派出的人共有三批,其中兩批是作為疑兵的,”說到這裏她讚賞地看了薛景雲一眼,“如果這是她的主意,那麼這個女人還挺聰明的。”
南宮徹笑罵道:“說正事!”
若雪又笑了笑,才道:“他們從京城東南西三門分別出城,然後分別取道平陽、山陽、隴右然後到綿裏彙合……”
薛景雲的神色卻漸漸放鬆了,仿佛鬆了一口氣似的。
誰知若雪忽然含笑看了她一眼,大聲說道:“但是,所謂的兩隊疑兵,其實是不確切的,因為這三隊全都是疑兵!”她眼看著薛景雲臉色大變,笑得越發歡暢了,“我之所以說隻有兩隊疑兵,是因為其中走山陽的那隊人身上不是沒有任務的。”
薛景雲臉上漸漸露出絕望之色。
“這隊人,”若雪慢慢說道,“他們肩頭的擔子還不輕呢。”
南宮徹已經喝完了一壺茶,有些不耐煩起來:“你不能爽快些?貓戲老鼠也有個盡頭。”
若雪哈哈一笑:“哎呀,你急什麼?有道是小別勝新婚,你們小夫妻過陣子再見麵,會增加感情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