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皇後咳出一口血,虛弱的問:“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我說,”南宮徹抬腳踩在她肚子上,卻並沒有用力,“是誰指使你的!你難道忘記了?你是南宮康的正妻,是南宮德的母親!你是當朝皇後,未來的太後!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你當真是活膩了?!”
薛皇後閉了閉眼:“正如你所說,我已是人家至尊至貴之人,還有誰能指使得了我?所以我根本不懂你在說什麼……”
南宮徹臉上閃過一道狠厲之色,冷聲道:“你別以為我不會對女人動手!我已經給過你活命的機會了,是你自己不珍惜的……”一邊說著,腳上微微用力。
薛皇後口中噴射出大量鮮血,噴了南宮德一頭一臉。
南宮德聲淚俱下,跪爬過去,抱住了南宮徹的腿:“五叔,求求您,放過她,放過她吧!她若是做了什麼錯事,侄兒替她補償!好不好?侄兒求求您了!”
南宮徹輕輕把腿一抖,南宮德便跌到一旁去了,可他仍不死心,跪爬起來又去包南宮徹的腿,口中苦苦哀求。
南宮徹緊緊盯著薛皇後:“他是你兒子,你便不為他著想?”
薛皇後看也不看南宮德一眼,虛弱地道:“我連自己都顧不過來,哪裏還顧及得到旁人?你要殺便殺,我卻一個字都不知道!”
南宮徹眼中噴火:“你該知道,我有無數種辦法叫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薛皇後反而笑道:“是嗎?那你盡管施展吧!你不怕你想要回的東西永遠也找不到,你便讓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吧!”
南宮徹額上青筋直跳,狠狠盯著她,半晌才道:“好,很好!我南宮徹這一生還從未吃過虧,你以為但憑你就能威脅得到我?”
這時若雪快步走了過來,她方才另有要事,走開了一陣,此時回來,臉上帶了三分笑意,朝南宮康拱了拱手:“綠帽皇帝,你這頂帽子挺好看的啊!”
南宮康愣住了,一時沒明白若雪說的是什麼意思。
若雪哈哈大笑:“叫你們的人都下去!聽了不該聽的頭上這吃飯的家夥可就沒了!”
原本都把心提到嗓子眼的太監宮女們早就想跑了,隻是不敢動而已,此刻聽她這麼一說,也不顧根本沒奉聖旨,連滾帶爬瞬間消失不見了。
若雪這才道:“皇上,你不知道你這位賢良淑德的皇後早就紅杏出牆了嗎?”
南宮康臉上的神色也難以用語言來形容了,驚愕、不信、震怒,不一而足。
南宮德更是大怒,指著若雪叫道:“你休得胡言!怎能這般汙蔑我的母後!”
薛皇後臉上倒是一派平靜。
南宮徹冷笑道:“南宮德,你以為這是汙蔑?你何不問問你的好母後去?”
南宮德望著倒在地上血泊之中的薛皇後,她口鼻之中還在不斷往外冒血,好像要把身上最後一滴血也流幹似的,他掙紮半晌,嘴唇顫抖,最終還是問了出來:“母後,這……你告訴兒臣,這不是真的!”
薛皇後掙紮著想坐起來,地上實在是太冰冷了,可是她受傷太重,掙紮半晌卻也隻是輕微挪動了一下身子而已,最後她放棄了徒勞的努力,幽幽歎了一口氣:“德兒,我這一生,隻有這一件事做得合心合意……
“你知道,你父皇的母妃是當年的薛淑妃,而我是薛淑妃同族的娘家侄女。所有人都覺得親上加親,也是我高攀了,可誰知道我心裏根本就不願意啊!
“在與你父皇成親之前,我已經訂過親了!我們連黃道吉日都已經選好,隻等著完婚了。可是薛淑妃一道旨意下來,說是要在族中選一個合適的女子嫁給大皇子,我的命運就發生了逆轉。
“我好好的未婚夫一夜之間失蹤了,而我的庚帖也被拿回來送去欽天監與大皇子的庚帖相合。結果呢,自然是天作之合。沒有人顧及我的感受,便把我塞進花轎嫁進了皇家。”
南宮康的背在一瞬間佝僂了下來,他竟不知道自己相濡以沫這麼多年的妻子,一直以來竟都是和自己同床異夢!
南宮德渾身發抖,淚流滿麵,隻是搖頭。
薛皇後喘了口氣,輕輕一咳,又是一大口血噴了出來。
南宮徹示意若雪給她吃一顆藥。
若雪上去粗暴地掰開薛皇後的嘴,給她吃了一顆上好的傷藥。冷笑道:“說啊,這故事還挺好聽的啊!“
薛皇後閉了閉眼,斷斷續續地道:“我知道,我會說完的,自從他死後,我便覺得人生一點趣味都沒了。我早想跟著他一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