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願彼此安樂也就是了。
到了正月十六,南宮康親臨逍遙王府,替南宮徹主婚。
繁冗的婚禮細節之後,所有來參加婚禮的人漸次散去。
秦韻在新房裏靜靜坐著,頭上的鳳冠雖然很沉,但心裏卻是甜蜜無比的。
南宮徹步履踉蹌的走進門來,喜娘忙迎上去說吉祥話兒。
南宮徹一擺手:“出去出去!用不著你們!什麼撒帳不撒帳的,爺的本事你們才不知道!”
秦韻忍不住失笑。
等房裏隻剩了兩個人的時候,南宮徹方才的醉態一掃而光,拿起一旁嶄新的束著紅綢的秤杆,笑嘻嘻道:“娘子,我來啦!”
輕輕挑落了大紅繡龍鳳呈祥的蓋頭。
秦韻微微抬頭嫣然一笑。
龍鳳紅燭高燒,燈下看美人,原本十分姿容又添十分。
南宮徹越看越愛,一矮身挨著她坐下,拿手肘拐了拐她,“哎,你說,你也算是個傾國傾城的大美人了,怎的一開始我就覺得你那麼醜呢?”
秦韻笑著,剪了他一束頭發,和自己的一截頭發綁在一起,細心的放在荷包裏,柔聲道:“因為你才是蓋世無雙的美人啊!”
“好哇!”南宮徹張開雙臂,“你敢取笑我!”把兩手放在嘴邊嗬了兩口氣,伸到秦韻腋下去撓癢癢。
秦韻一邊笑,一邊閃躲,“快停下!當心我藏起來!”
南宮徹一把捉住了她的手,得意地擠著眼睛:“我看你怎麼逃!”
秦韻抬眸便在南宮徹眼睛裏看到了自己的倒影,看到了自己臉上幸福的笑容。
而南宮徹也在秦韻的眸子裏看到了自己癡情的臉。
兩個人四目相對,一時無言,卻有一種令人悸動的曖昧情愫慢慢升騰。
彼此越來越清晰的心跳交織成一曲纏綿的情歌。
南宮徹感覺秦韻的呼吸芬芳而灼熱,自己的呼吸越來越急促,目光微微下移,便看到秦韻那飽滿紅潤的雙唇微微張開一線,反複在發出無聲的邀請,把頭一低,輕輕吻了上去。
秦韻微微抬首,去迎合。
南宮徹更加歡喜,伸手環住了秦韻的腰。
正在這時院子裏忽然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
兩個本來要親密接觸的人倏然分開,南宮徹懊惱的喝道:“什麼人?拉出去五馬分屍!”
秦韻忍不住笑道:“你瘋了!大喜的日子還要見血不成?”
南宮徹拉著她來到桌邊,倒了兩杯酒:“差點都忘了,還沒吃交杯酒呢!”
秦韻晃了晃脖子:“讓我先把這鳳冠摘了。”
南宮徹自告奮勇,幫著她把鳳冠摘了。
秦韻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嫁衣,伸手指了指南宮徹:“你不換衣服?”
南宮徹猛地把她摟在懷裏,在她臉上狠狠親了一口,促狹的道:“我可以理解成是你在邀請我趕緊洞房嗎?”
秦韻羞紅了臉,把他一推:“胡說什麼!”
南宮徹把她摟得更緊了,“怎麼是胡說?敦倫是大禮,天經地義的。你我已經是夫妻了……”
這時外麵的打鬥聲越來越清晰了,秦韻借機指了指外麵:“你倒是好興致。”趁著南宮徹分神的空當,脫身進了空間,換了一身輕便的紅衣出來。
南宮徹正盯著自己空蕩蕩的懷抱發呆,見她出來了,才皺了皺眉:“你這寶貝有時候還真可惡!”
秦韻又催著他去換衣服。
南宮徹進淨房換了一身輕便的袍子出來與秦韻相對而坐,把合巹酒喝了。
外麵的打鬥聲還沒有停下來。
秦韻問:“你不出去看看?”
南宮徹又滿了一杯酒,毫不在乎:“若雪若是連這麼點小事都擺不平,她也不用在跟著我混了!”
話音剛落,若雪在門口道:“嘿!打擾一下!先別洞房了,出來瞧瞧熱鬧唄!”她猥瑣的笑著,“我說爺,你要是從此萎了,可怪不得我!”
秦韻沒聽懂她的意思,還在問南宮徹:“她說什麼呢?”
南宮徹的臉色卻極為不善,咬牙切齒的道:“這丫頭在發瘋,甭理她!走我們出去看看,到底是誰吃了雄心咽了豹子膽,膽敢攪鬧老子的洞房花燭夜!”
兩人攜手而出,站在台階上,便看到庭院裏倒著兩個女子。
秦韻的瞳孔一縮,鬆開南宮徹,從旁邊若雪手裏搶過一把劍,大步走了下去。
她大紅的輕綃衣裙在身後蕩起豔麗的弧度。
像是被血染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