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口鑠金,積毀銷骨。
因知道南宮徹耳力好,她一提裙子,便躡手躡腳想從臥房溜出去。
可是才走了沒幾步,便聽見南宮徹帶笑的聲音在背後道:“我這屋子裏有老虎不成?”
南宮徹已經出來了片刻,在淨房門口便看到秦雲一臉的糾結,最後還是皺著眉想溜走,這才出聲呼喚。
秦韻背脊微微一僵,真麼想到,南宮徹出來的這麼快,但她很快使自己呼吸平穩下來,轉頭露出一個得體的微笑:“我先回房……”一句話沒說完,差點把自己的舌頭咬掉,隻覺得腦子裏嗡嗡作響,似乎全身所有的血液都在這一刻往頭頂湧來,強烈的衝擊使她暫時喪失了思考的能力。
南宮徹斜斜倚在淨房門口,身上一身玉色的睡袍鬆鬆垮垮披在身上,因為著急出來,沒來得及擦淨身上的水,導致睡袍多處都濕嗒嗒地緊緊貼在肌膚上,勾勒出他猿臂蜂腰、寬肩長腿的好身材,如玉的肌膚因為有水汽的氤氳越發顯得通透,臉上因為熱氣蒸騰而露出潮紅,一頭烏亮的長發隨意披散著,水珠還在一滴滴墜落在睡袍上,每墜落一滴便會暈染出一大片令人臉紅心跳的景色。
他眉目精致,唇角含笑,雙眸炯炯盯著秦韻。
秦韻隻覺得口幹舌燥,眼睛放哪裏都不合適,不自在地道:“那個……我先回去了,等你……等你換好了衣服過來找我,我還有事和你說……”說著逃也似飛奔出去。
南宮徹在她身後放聲大笑。
他是個正常男子,是個成了年的正常男子,尤其對秦韻還是情根深種,有時候難免會有些美好的遐想,可是出於對秦韻的尊重,他從來不敢有任何褻瀆的想法,便是有時候壓抑不住了,也會自己想方法解決,而不是去唐突佳人。
從宮裏回來便沒有見秦韻,雖然隻是短短的幾個時辰,他卻覺得難熬的令人坐立不安,做什麼都覺得提不起精神,可是這一身的血火不能不洗洗,因此胡亂處理了一些必須要處理的事情之後,便讓人準備熱水沐浴。
為了消磨時間,他故意磨磨蹭蹭,可是饒是如此,水還是冷了,他正要不情不願出來,便聽見秦韻輕聲呼喚,當下也顧不得擦幹淨,從浴桶裏一躍而起,隨手抓了一件浴袍往身上一裹便衝了出來。
見到秦韻因為看到自己出浴的模樣格外尷尬而羞澀,他的心裏像是被人倒了一大罐蜜糖似的,說不出的甜蜜。
當下也顧不得把頭發絞幹,胡亂換了衣服便去秦韻那邊了。
秦韻回房之後心還在砰砰狂跳,拿冷水淨了麵,才覺得好了些,心中不覺暗罵南宮徹行事越發荒誕起來!
剛坐下吃了半盞茶,南宮徹便已經來叩門了。
秦韻微微皺眉,一開門見他頭發還是濕漉漉的,方才的羞惱登時蕩然無存,嗔道:“雖然天氣漸漸熱了,可是你這樣不管不顧的可不符合養身之道!”
一邊催促著南宮徹進來,叫小丫鬟拿了幾條幹淨的毛巾,仔細給南宮徹絞幹了頭發,鬆鬆挽了發髻,在自己的妝奩裏尋了一根碧玉簪替他別住頭發,這才鬆弛了一直繃得緊緊的臉,“這簪子還是你買的……”
前一段時間,南宮徹總帶著她上街溜達,時不時在路邊的小攤上淘一些稚拙不俗的東西。
南宮徹舒服的眯起了眼睛,心道:還是有了媳婦好啊,生活起居都有人惦記……
秦韻一給他梳好了頭,立刻退開幾步。
這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南宮徹眉梢一挑,麵有不虞之色。
秦韻卻微笑道:“是我叫他們來的。”示意在屋裏服侍的小丫頭去開門。
門口站著疾風若雪,若雪還在打哈欠。
即便是自己最信任的兩個人,南宮徹心裏還是不舒服,兩個人單獨在一起多好,偏偏旁邊還要多兩個礙眼的家夥!至於原來在房裏服侍的小丫頭,那是他親手挑選來的,保證就跟屋子裏的擺設一樣,絕不會又半點自己的想法。可這兩個家夥則不一樣了……但,這是秦韻的意思,他也不好說什麼。
疾風若雪給南宮徹和秦韻行了禮,便一左一右站在門口。
秦韻微笑道:“你們都坐,我有事要和你們說。”
疾風若雪看了看南宮徹見他沒有任何異議,這才一人拉了一把椅子坐下,若雪又打了個哈欠,伸手抹掉了眼角的淚水,含含糊糊說道:“大小姐,你最好真的有事,否則你可得賠我的美容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