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韻神色一黯,這種被人背後捅刀子的感覺實在是太不妙了。
會是誰呢?
若雪?不像。疾風?也不像。九連環?還是不像……
南宮徹捏了捏她的手:“別多想了,我們心中有數就可以了。走吧,回去。”
“可是……”秦韻眉頭緊蹙,“這樣一來,我們的一舉一動都被南宮宇知悉,場麵不是很被動?”
南宮徹彎唇一笑:“放心好了,這個麻煩很快就能解決了。”
兩人慢吞吞又回了司馬府。
九連環正在大門口張望,如今她是個婆子打扮,所有的頭發都包在一塊藏藍底碎白花的頭巾裏,神色頗有些焦急,見他們兩人並肩回來了,忙迎了上去,低眉順眼地道:“表少爺、少夫人……”這一次借住在司馬府,南宮徹用的是司馬的外甥的名義,秦韻是外甥媳婦,因此此時秦韻是作婦人打扮的。
聽到她這麼稱呼,秦韻本能的臉一紅,低下了頭。
南宮徹不悅地一抬眉:“有事?”
九連環躊躇片刻,有左右張望半晌,這才向前踏出一步,悄聲道:“宮裏有消息傳出來了……”
南宮徹更為不悅:“這事不是由若雪負責的麼?”
九連環臉色緋紅,咬了咬唇才道:“若雪姐姐有事出去了,那封密信又標記著十萬火急,奴婢也是怕誤事……先等了少爺和少夫人一個時辰,總不見你們回來,實在不放心,所以就私自拆開了……”她作勢要跪下請罪,“奴婢知罪了,請少爺責罰。”
南宮徹輕輕一拂袖,一股柔和的勁力拖著九連環的膝蓋,使她拜不下去,連臉色都有些發白,滿麵惶恐抬頭望著南宮徹。
南宮徹卻已經撤回了袖子,倒背雙手一臉平靜轉身進門去了。
秦韻甚至還對她溫聲說道:“此地並非講話之所,有什麼我們回去說。”快步跟上了南宮徹。
九連環站直了身子,暗暗籲了一口氣,抬手擦了擦額上的冷汗,這才發現自己的手指都在顫抖。她閉上眼睛,回複了半晌心情,再睜開眼睛,南宮徹和秦韻已經進了垂花門,忙追了過去。
進了上房,淨麵洗手畢,小丫鬟送上茶來,吃了半鍾茶,南宮徹似乎才想起來九連環,見她低眉順眼在門邊站著,於是衝秦韻使了個眼色。
秦韻含笑說道:“九連環,你近前來。”
九連環仔細看了看這兩個人的臉色,見他們麵容溫和平靜,這才放心走了過來。
南宮徹端著茶杯,啜了口茶,淡淡問道:“若雪去哪裏了?”
九連環露出幾分無奈之色:“若雪姐姐走之前也沒有留口信,所以奴婢也不知道她去哪裏了。不過,聽司馬府裏的下人說,是個老媽媽將她叫走的,還說……”她偷眼看著南宮徹,想說又不敢說。
南宮徹放下茶杯,掏出手帕擦了擦手指,“怎麼?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九連環忙擺手:“沒有,沒有。奴婢隻是覺得,這件事還沒有弄清楚,不能隨便亂說。”
南宮徹挑了挑眉:“但說無妨。”
“是,”九連環咽了口唾沫,這才說道,“那老媽媽說若雪姐姐的姑姑得了急病想讓若雪姐姐去看一看,還說那是若雪姐姐唯一的血親了,若是不看一眼,隻怕遺憾終身。可是奴婢知道,若雪姐姐是個孤兒,這麼多年來一直都留在爺身邊,從未聽說過她有什麼姑姑……如今又是多事之秋,爺進京是個天大的秘密,萬一走漏了消息,後果不堪設想。所以……所以……奴婢仗著膽子,派人跟蹤了若雪姐姐……”
她說到這裏,滿含忐忑地抬眼偷偷觀察南宮徹的神態,見南宮徹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反而不知道是否該繼續說下去了。
南宮徹抬眸,一雙瞳仁冷若寒星,看得九連環心頭一顫,忙低下頭去。
“可有什麼發現?”南宮徹慢條斯理的問,“你也知道,留在我身邊的人,我隻要求絕對的忠心,她若是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嘿嘿!”
九連環在心底鬆了一口氣,語速也快了起來,“我們發現,若雪姐姐並沒有去看什麼病人,反而見了一個老太監……而且和那老太監相談甚歡。奴婢心中害怕,叫人絆住了她,隻盼著爺和大小姐早些回來。奴婢以為,我們進宮的計劃一改已經泄露了,但是我們又不能不進宮所以,必須改變計劃,好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