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徹神秘地道:“她不敢也不行啊!哎,不派人去趟北戎,北戎皇宮裏的秘辛我還不知道呢!你肯定想不到,許太後不單強勢霸道,而且十分好妒,自從北戎先君去世之後,她和章之奇公開往來,便不許章之奇再親近自己的姬妾。有一次章之奇從後宮裏回去,因喝多了酒,誤入侍妾房中,結果天還沒亮,那侍妾便已經屍首兩分。後來為了籠絡章之奇,許太後幹脆許他留宿後宮之權,以便兩人廝混。
“章之奇的家人視此為奇恥大辱,尤其章之奇的兩個兒子素來有鋼骨,便到宮門外跪請太後賜還父親。結果觸怒許太後,將這兩子賜死了。偏偏許太後年輕時因為在後宮裏被人暗算,傷了身子,這輩子都休想再誕育子嗣了,這麼一來章之奇便算絕了後。如今章之奇年紀一年比一年大,想給自己留個後也無可厚非。”
秦韻哭笑不得:“你便利用這個,挑起許太後與章之奇之間的矛盾?”
南宮徹淡淡一笑:“這隻是其中比較大的一個矛盾。這兩個人並不是傳聞之中的親密無間,我隻要讓章之奇相信,自己這麼多年流血流汗辛苦打拚不過是替他人做嫁衣裳,等到自己死後還會被扣上一頂‘權臣柄國’、‘一代奸雄’等等惡名,便不怕他不對許太後生出貳心。”
秦韻連連點頭:“說的是。憑借章之奇這些年來在朝廷裏的威望,便是將小皇帝推下龍椅自己取而代之也不是什麼難事。難隻難在,他對許太後的情成了負擔,自己又後繼無人。”
南宮徹譏嘲的笑著:“所以我便送他個繼承人!”
秦韻又追問:“那麼東齊呢?”
“東齊肯借兵給王謙和南宮星,可見也沒什麼腦子!”南宮徹無情地嘲弄著,“鎮國王薑嗣倒也算得一代英豪,但可惜得很,他是個耳軟心活的,尤其聽不得枕邊風,而他又極愛女色。如今他府中的新歡舊愛齊齊在他耳邊吹風,你說他的主意還能拿得定麼?何況,東齊國君雖然昏庸無道,但幾個兒子卻哥哥精明能幹,若不趁著叔叔糊塗趕緊把權力收回,還等著下一代帝君讓給自己的堂兄弟啊?所謂‘兄弟鬩於牆而禦於外侮’,對於把大權奪回來,這幾兄弟達成了團結一致。再有我巧使錦囊妙計,你說,東齊的陰晴風雨豈不是看我臉色行事?”
秦韻暗暗心驚:“你……原來你才是最大的陰謀家!”
南宮徹哈哈大笑,拱了拱手,毫無誠意的道謝:“過獎過獎,不敢當不敢當!”
秦韻又問:“還有西晉呢?”
“西晉啊,”南宮徹說的口幹舌燥,抓過桌上擺著的姨爹玲瓏果哢嚓哢嚓吃了個爽快,這才續道,“西晉就更好說了。趙允開雖然是最出色的皇子,可也並不意味著是唯一能幹的皇子,何況他一直都不肯娶王妃,一大把年紀膝下空虛……”
秦韻嘴角便抽了抽,趙允開如今還不到三十歲,正是壯年,怎的到了他嘴裏就成了“一大把年紀?”
南宮徹卻並不理會她怎麼想,自己吃好了,隨手遞給阿碩兩顆果子,阿碩眼角直抽,這果子雖然口感不錯,可是絕壁跟靈果沒得比啊!可好歹是人家向自己示好,也不能不給麵子啊,隻好接過來勉為其難地吃了。
南宮徹滿意地微笑:“你不知道,子嗣也是皇位競爭的一大重要因素。子嗣多才代表著後世興旺,江山萬代。所以趙允開在這一點上有點吃虧啊。那幾位皇子便趁著趙允開不怎麼在國內,這幾年努力下崽,每個人都有四五個孩兒。
“此外,趙允開是先皇後所出,隨著他嫡親母妃過世,原來的外戚漸漸沒落,反而是現在的皇後母家一支獨大,雖然還不至於撼動趙允開的根本,可是鬧騰起來,也還是能翻出些波浪來的。何況我還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皇宮之中厭勝之術大行,偏偏都是扶桑島出來的玩意兒,趙允開府中有扶桑島人是西晉眾所周知的事情。這般一來,趙允開身上便有了黑點。”
秦韻讚同道:“這個用得好!若是正大光明也就罷了,我偏是看不上趙允開這樣投機取巧的行事作風,可見其人品也不怎麼樣!“
南宮徹大笑:“此話甚得我心!”
秦韻笑道:“扶桑島人如雪沐陽,日子必定更不好過。”
南宮徹眸中寒意凜冽:“這是自然!不過,你若知道我對他們做了什麼必會拍手稱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