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徹讚許地點了點頭:“下一輩中,也隻有他可堪一用!”
九連環又露出擔憂神色:“爺,先前奴婢沒有足夠重視,但今日知道了疾風統領的消息,便覺得,該引起足夠的重視。”
南宮徹拿出手帕擦了擦唇角,微微點頭:“你說。”
“便是那批最為神秘的蠱師、降頭師,”九連環神色凝重,“他們活躍了一陣,除了對袁家老太太、小少爺和小小姐動過一次手之外,便銷聲匿跡了。奴婢想著,他們會不會便是複興教或者複興教請來的幫手?其實對袁家祖孫下降也不過是為了試探我們的實力罷了……”
南宮徹略一點頭:“說下去。”
九連環分析道:“正因為想將爺推到前麵來,所以才不再有大的舉動。朱先生曾經指派了一隊暗衛由廣惠禪師指點著去尋找他們的落腳點,可是遲到了一步,撲了個空。”
南宮徹示意玉玲瓏打了水來服侍他淨手,然後慢條斯理地道:“跳梁小醜何足為懼!”
九連環見他站起身來要走,忙道:“爺,奴婢覺得不可輕忽,還是要繼續追查下去才是,否則便如骨鯁在喉,令人難以心安。”
南宮徹淡淡一笑:“這件事豬公子自有安排,你不必多言。”
九連環鬆了一口氣,朱青翊的本事她是知道並且深深信服的,既然這件事由朱青翊親自負責,那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南宮徹便道:“我去瞧瞧醜丫頭,她手上的傷也該換換藥了。”
九連環和玉玲瓏相視而笑。
奔雷耷拉著腦袋亦步亦趨跟著。
南宮徹扭頭笑道:“就像若雪說的,你要去做電燈泡嗎?”
奔雷撓了撓後腦勺,憨憨笑道:“阿雪吩咐了,讓我寸步不離守著你。”
南宮徹伸手在他腦門上鑿了一個爆栗,笑罵:“滾吧!”
奔雷如逢大赦,扭身便跑。
南宮徹還沒出自己的院子,迎麵便看到一個管事模樣的下屬行色匆匆,小跑著朝這邊來了,便駐足等候。
那管事看到了南宮徹籲了一口氣,伸袖子擦了擦額上的汗,這才咧著嘴道:“爺,湄郡主來了。”
南宮徹眉毛一挑,不耐煩地道:“來便來,與我何幹?”抬步又要走。
那管事為難地道:“爺,湄郡主不是一個人來的,還帶著怡親王世子,小世子受了傷,奄奄一息,湄郡主神色焦慮,整個人瘦的都脫了相……”
南宮徹微微冷笑:“即便如此,與我何幹?”
“怎麼與你無幹?”一個尖利而又帶著沙啞的女子聲音在附近響起,即便惱怒仍舊帶著倨傲,“南宮徹,你別忘了,我可是你的未婚妻!”
南宮徹一抬頭便看到瘦骨伶仃的東方湄雙手抱著一個同樣瘦的皮包骨的小男孩兒,神色冷厲地看著自己。
“未婚妻?”南宮徹斜睨著她,口氣不善,“誰承認的?”
“你!”東方湄為之氣結,“這樁婚事是文妃娘娘親口許下的!”
“她自許她的,”南宮徹漠然道,“與我何幹?”這是他短短一盞茶的時辰裏,第三次說這句話。
東方湄明顯被刺激到了,咬著牙道:“好!南宮徹,你有種!你忘了當年這樁婚事是怎樣定下來的了?你如今不肯認?怎麼過去的十幾年你閉口不提?還不是因為你如今迷上了那個拋頭露麵經商的下賤女子?”
南宮徹麵色一寒:“東方湄,隻此一次!若再讓我聽到你出言侮辱於她,休怪我不客氣!”
東方湄心中氣苦,紅了眼眶,卻強忍著不讓淚水落下來,這時她身後有幾個丫鬟婆子氣喘籲籲追了上來,其中一個四十左右歲的婦人便在她耳邊悄聲勸了幾句:“男子都是吃軟不吃硬……”之類的話。
東方湄仍舊倔強地站在那裏,身子筆直。
可是她懷中的小男孩兒卻痛苦地哼了兩聲。
東方湄緊張地低下頭去,溫柔地道:“浚兒,你又痛了?”
男孩兒聲如蚊蚋:“姐姐,我好難過……”
東方湄往前踏了一步,口氣雖然生硬,態度卻和緩了許多:“南宮徹,看在我弟弟是為你擋了一災的份上,請你暫時收留我們。”
南宮徹本來都打算置之不理,去找雲歌了,聞言不由正正式式看了東方湄一眼:“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