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雪已經喪失了所有的語言能力,這女人!方才在袁士昭麵前一臉的溫良賢淑,舉止優雅,怎的背地裏這般低俗惡毒?
南宮徹眼中卻燒起了兩團火苗。竟敢這般辱罵他的醜丫頭!活膩了!想也不想,立刻跳下去,一個手刀將胡氏劈暈在地。
若雪緊隨其後也進了屋,埋怨道:“爺,您能不能不要這樣神神叨叨的?咱是來看熱鬧的,看熱鬧懂不懂?關鍵不在熱鬧,而在‘看’字上!”
“閉嘴!”南宮徹喝道,“再多說一個字,把你的舌頭剪下來!”
若雪忙伸手捂住嘴,眼珠子卻嘰裏咕嚕亂轉。
南宮徹把那個木刻的小人拿在手裏,也不細看,在掌心一合,雙手在分開時,已經化成一堆木屑,紛紛揚揚自掌間飄落。
若雪都要把眼珠子瞪出來,這家夥的內力什麼時候已經到了這般登峰造極的境界?
南宮徹冷冷睨著地上的胡氏,問若雪:“這女人有沒有兄弟?”
若雪不答,腹誹道:“是你不讓我說話的,可怪不得我!”
“一、”南宮徹看也不看她直接開始數數,“二……”
“我說!”若雪忙舉手投降,“胡氏還有個哥哥,如今在袁家當管家。”
“你去把那姓胡的弄來,無論如何讓他和這女人睡一晚,不是單純的睡,你明白嗎?最好睡出個野種來!”南宮徹眸中寒光閃爍,“這便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若雪打了個突。遲疑道:“這……這不好吧?”
“嗯?”南宮徹冷冷的一個眼風丟過來。
若雪立馬諂笑:“我是說,我一個女孩子,幹這些事不合適吧?”
南宮徹淡淡的道:“你是女孩子嗎?”倒背著雙手施施然,走了出去。
若雪苦著臉去辦自己的差事。
三天後,袁士昭便撞見自己的舅兄正壓著自己的妻子行那雲雨之事,氣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暴跳如雷,當下便命人將大舅子亂棍打死,把胡氏沉塘。
幸好一旁有人勸他,不可動用私刑,他這才收回成命。叫人把這兩個人分別押到柴房和空房裏。當晚,這兄妹二人便糊裏糊塗尋了短見,恐怕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死。
時隔數日,此事傳到了雲歌耳中,雲歌微微一愣,那胡氏她不曾見過,隻偶爾聽人議論說是一個極為溫婉柔順的女子,可是觀她為了謀奪自己的嫁妝不惜買通江湖人對袁鄭氏和一雙幼童下毒手,可見乃是個蛇蠍女子,死不足惜。但是,為何時機這樣巧合呢?
便多問了兩句。
當值的是冬靈,十分機靈活潑的少女,笑起來頰邊兩個深深的酒窩使得她的笑容極具感染力,聞言笑道:“誰知道呢!外麵說什麼的都有,據袁家灶上做飯的婆子說,那胡氏和嫡親的哥哥偷情,被袁士昭發現了,命人關了起來,結果,當晚這一對男女便羞憤自盡了。”
自盡?恐怕未必吧?那胡氏有一個尚在繈褓中的兒子,之前又費盡心思搜羅金銀,怎可能這樣不惜命?
碧玉正好送了茶來,道:“小姐,王爺在外麵求見。”
雲歌想也不想,便道:“不見。”日常不可避免地見麵,見了麵便不可能不說話,尤其還有那麼多正事,但若沒有必要,她不想見他。猶記得那晚在秦家老宅,他……
雲歌羞憤的紅了臉。雖然她理解,作為一個大好年華的男子,對女子生出遐想是正常的,可這並不代表她已經原諒。
南宮徹說過,不論她是人是鬼,他都不改初心。可是,那一樣嗎?
這副身體是老天借給她的,萬一哪天又收了回去可怎麼辦?南宮徹還願意守著這樣一個隻能看不能摸的鬼嗎?
她又自嘲地苦笑,自己還是對他太苛刻了!換作是自己,隻怕也是做不到的吧?
這麼想著,不覺心灰意冷起來。罷了,罷了,如今大仇未報,還想這些男女之事作什麼!還是心無旁騖地報仇要緊!既然給不了他明朗的未來,便不要這樣牽扯不清了!
“吱吱吱,”阿碩突然從角落裏鑽了出來,悄聲示意她遣走屋裏的人,“我有事要和主人說。”
雲歌擺了擺手:“你們都下去吧。乏了,要歇一歇,沒我的話不準放任何人進來。”她有意提高了聲音,窗外的南宮徹聽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