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玲瓏沉默一霎,離開去找南宮徹,南宮徹先是一愣,隨即哈哈一笑:“玉玲瓏,你該慶幸,她這是要重用你啊!”
受了點撥的玉玲瓏歡歡喜喜去找姐姐,然後上任去也。
南宮徹直接找到雲歌:“說吧,你把九連環和玉玲瓏支走,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要做?”
雲歌不理他,反問:“你這幾日安靜的反常,又想出什麼幺蛾子?”
南宮徹哈哈一笑:“我不問你了,你也別問我,反正大家過段日子就都知道了。你先忙著,我還有事,不用送了啊!”
“南宮,”雲歌叫住他,“不要往我身邊塞暗衛了,哪怕隻是做個姿態出來,”她眨了眨眼,“總要給那些人一個機會嘛!”
南宮徹見她眼波流轉,是往日所沒有的慧黠靈動,心中怦然一動,點了點頭。
於鳳仙在秦宅卻是十分老實本分,因知道自己是新來的,做事十分勤快,不僅包了所有的漿洗縫補,還常常搶著幫小廝掃院子,幫著小丫頭修剪花枝。
瑪瑙和碧玉想到她的遭遇頗多同情,又知道小姐收留她也是有一定風險的,不讓她做些事,隻怕她心中不安,也便不說什麼了。
琉璃看見她和小廝搶掃帚,便淡淡說了一句:“我們家從來沒有和小廝拉拉扯扯的丫鬟。”
於鳳仙脹紅了臉,訕訕然想說些什麼,琉璃卻已經轉身走開了。
於鳳仙紅了眼圈,悄悄躲在茶房裏抹眼淚。
碧玉走過去安慰:“鳳仙姐,你別傷心了,琉璃就是這樣的性子,其實有口無心的。”她已經知道家鄉發生的慘案,對於鳳仙更是憐憫。
於鳳仙趕緊擦幹了眼淚,勉強笑著:“妹子快別說了。都是我命不好……”說著又落下淚來,“我知道家裏出事了,都是我不好……爹娘再怎麼對我,好歹生我養我一場,要不是我不管不顧跑了出來,也不會連累了全家……一定是張財主……”說著說著抱著碧玉嚎啕大哭。
碧玉手忙腳亂安慰了好半天,因想著多給她安排點活計占住點時間,她也就沒機會想別的了,萬一她心路一窄尋了短見,豈不辜負了小姐一番美意?因此,主動說道:“最近我們正要給小姐做冬衣,大家都說針線不好,正好姐姐來了,我記得村裏人都誇姐姐手巧呢!”
於鳳仙眼睛裏還含著淚,一邊哽咽一邊驚喜莫名:“我……我可以嗎?小姐不嫌我晦氣?”畢竟是有熱孝在身的,雖然在主人家不好戴孝,但也已經穿了素。
碧玉暗叫糟糕,她倒把這件事給忘了,但說出的話也不好收回,隻得迂回地道:“小姐的貼身衣物自然是不能給你做的,但鎖個邊、縫個扣子想來是沒有妨礙的。”
於鳳仙忙點頭,又道:“妹子若不嫌棄,我給你做幾雙襪子?”
碧玉見她小心翼翼的,心中不忍,便笑道:“求之不得,隻是不好開這個口。”
沒幾日,碧玉便拿了兩雙鞋襪給雲歌瞧:“小姐,您瞧瞧這針線。”
襪子是白色綾襪,繡著銀灰色西番蓮花,且不說繡工有多精致,但是這配色便叫人叫絕,第一眼看去平淡無奇,但若有一點光線,便會有隱隱的光華流轉,有一種低調的奢華。
鞋是薄底繡鞋,一雙在粉色緞麵上繡了黃色的迎春花和一雙玉色蝴蝶,花和蝶都栩栩如生,顏色嬌豔又不張揚;另一雙是蔥綠繡鞋,鞋麵上繡了半開的粉色月季花,和兩隻蜜蜂。
雲歌便淡淡的笑:“不是你們做的吧?你們的手藝我都見過,沒有這樣精致。”
碧玉抿了嘴笑:“是。這是鳳仙做的。奴婢求了好久呢。奴婢是來問小姐,小姐若覺得她的針線還行,奴婢想叫她幫著做小姐的冬衣。”
雲歌看了她兩眼。
碧玉忙道:“奴婢知道她家裏才出了事,小姐的衣物不適合叫她碰,但奴婢也不是叫她動手,隻是在旁邊看著,奴婢們也好在小姐的衣飾上能多一些變化。”她隻覺得雲歌看她那兩眼有些涼,又有些散漫,心裏拿不定主意,話也越說越慢。
雲歌收回目光,漫不經心地道:“你們自己拿主意就是了。”
碧玉覺得後背都起了一層冷汗,聽了這話才放下心來。
靈猿在她走後跳了出來,“主人,你還是長點心吧!就不怕她在衣服上動手腳?要知道,有些心機可是全用在這些穿的用的上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