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天翔滿麵焦灼,忙轉臉喝道:“還不過來拜見王爺!”
張氏看到雲天翔眼中那又驚又怕又滿是乞求的神色,就知道大事不妙了,到了此刻,索性豁出一切,梗著脖子道:“憑他是天王老子,隻要他走不出這個大門,他便是我腳下一隻死狗!”
少年王爺“嗤”的一笑,指著雲天翔道:“雲老爺,你這位夫人可真是……有趣得很哪!”
雲天翔臉都白了,豆大的汗珠劈裏啪啦往下掉,給張氏使眼色眼角都要抽筋了,奈何張氏偏是看不懂,隻得顫著嗓子叩首道:“王爺息怒,她……她不過是個內宅的無知婦人,王爺千萬莫怪!”
少年王爺哈哈一笑:“雲老爺,你說錯了吧?你這位夫人有膽有謀,怎麼會是個無知婦人呢?”
張氏再糊塗如今也知道這少年大有來頭,但此刻已經將他得罪得狠了,索性一條道走到黑,於是一把扯過雲天翔,咬牙道:“你如今若不斬草除根,他若叫來了幫手,還有你我、還有咱們雲張兩家的活路嗎?!你這個蠢材!”
雲天翔渾身都在發顫,兩眼赤紅,牙齒磨得格格響。
張氏嚇了一跳,這麼多年雲天翔對她都是千依百順,連眉頭都沒皺過,又幾曾露出過這般欲擇人而噬的模樣?
雲天翔終於忍耐不住揚起手狠狠扇了張氏一個耳光,罵道:“你這愚蠢婦人!當真要害死我,害死我雲家滿門不成?!”但他生活在張氏積威之下,難免後怕,忙又低聲賠不是,“夫人,你別惱,也別鬧,南王千歲豈是尋常百姓可比?他乃是當今的五皇子,身邊暗衛不知凡幾,你若當真動一動歪腦筋,隻怕項上人頭就保不住了!”
“雲老爺,”五皇子南宮徹敲了敲椅子的扶手,“你們商量好了沒有?本王的時間可不能全浪費在這裏。”
“王……王爺,”雲天翔顫巍巍轉過身來,前襟已經全被汗水打濕,臉上仍舊不斷有汗水滾落,“這……這……”
南宮徹擺了擺手:“本王知道,你最近為了起複的事四處奔走,還準備給吏部洪文斌送一個絕色美人,嘖嘖嘖,這一番用心不可謂不良苦,可是你家裏有這樣一個壞事的夫人,本王瞧著,你便是起複了,這仕途也走不遠吧?”
雲天翔不敢說是,也不敢說不是,隻是不住地拿袖子擦汗,連連說道:“王爺取笑了,王爺取笑了……”
“這樣吧,”南宮徹斜了一旁看好戲的雲歌一眼,道,“我看這婦人忝居主母之位這麼多年,屍位素餐,也該是時候讓賢了。”
“你這小子!”張氏無知者無畏,衝到南宮徹身前,唾沫橫飛,“你有什麼資格這樣和我說話?誰知道你這皇子是真的還是假的?”到如今她還不死心,還想著要把南宮徹殺掉。
南宮徹臉上本來一直都帶著笑,但此刻笑容斂去,便添了幾分煞氣,沉聲道:“好臭!”
“不勞王爺費心……”一個青年男子輕輕一笑,倏然出現在南宮徹身側,輕輕一彈指,張氏便被使了定身法一般,凝立在當地,瞪著眼張著嘴,涎水一滴滴墜落下來,模樣十分惹人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