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斷續續的話,聽了許久,官雨詩才知道,這個時候,他居然還想著吸毒。
“林頤澤,你如今得到這個下場,全都是你咎由自取。你就算不為你自己想想,你也要為你父母想想,想想他們對你這個獨生兒子是抱著什麼期待,想想你當初的誌向和夢想,究竟都死到哪裏去了!”
“謔謔!”
官雨詩站起來,最後一次看他,語氣平靜:“我會讓醫生給你換一個病房,以後,你可以在這裏安心休養。從此,我們再不相欠,我也不會再來見你,保重!”
離開醫院後,官雨詩詢問澤田杏,關於蘇裏恩的下落。
“詩詩,你還好吧?”見她臉色不好,澤田杏不禁有些擔心。
熟悉官雨詩的人,都知道她這個人極其心軟,哪怕是曾經傷害過她的人,時間一久,都會被她漸漸遺忘。而這個時候,她那同情心就該出來泛濫了。
族長將那個渣男修理得那麼慘,不但打斷了他的雙腿,還讓他從此之後“斷子絕孫”了,變得現在人不人鬼不鬼,難保詩詩知道後不會同情心泛濫,要是她責備族長下手太狠那該怎麼辦?
其實依照澤田杏的想法是,那個叫做林頤澤的渣男活在這個世界上也不會有多大貢獻,反而會成為禍害世人的混蛋,倒不如死了算了。
輕輕搖頭,官雨詩道:“沒事,其實我現在挺輕鬆的,雖然發展到如今這個局麵,並非是我想看到的。但每一個結果,都是當初選擇時就應該知道的,他做了那麼多錯事,我不會可憐他。”
太好了,詩詩這個傻姑娘終於是硬氣了一回。
接下來,根據莫明憂提供的消息,蘇裏恩目前還在Y國,所有官雨詩兩人隻好乘坐莫家的私人飛機前往Y國,當然,為了保證她的絕對安全,莫明憂還安排了一對足以媲美軍隊的保鏢團隊護送她們,全程處於保護之下。
自從蘇裏恩被唐踔趕出唐家後,便因為身無分文,隻好在Y國的大街小巷流浪奔走。與以往不同的是,這一次,她再也沒有了可以依仗的對象。唐玫兒已經瘋狂,她不會再去記得那個已經沒有任何利用的貧民惡女,而林頤澤也是下落不明,蘇裏恩一個人在Y國的街頭上,破舊的衣服下,是遍體傷痕的皮膚。唐家在趕走她之前,便被不少人毒打了一頓,整整縮在角落裏養了一個多月,她才有力氣起來走動。
養傷的一個多月裏,她簡直不敢想象那種落魄窘迫的日子,究竟是怎麼熬過來的。她身上沒有一分錢,所有的行李和錢包都被唐家的傭人扣下。她隻好躺著沿街乞討,碰到有的人施舍還好,至少她還能吃頓飽飯。
可幾乎沒有人願意靠近她,更不願意施舍她。
整整一個月,她每天都是在饑餓與痛苦中度過,餓得難受了,衝進草叢裏挖草吃,晚上跑到餐館的垃圾桶裏翻東西吃,雖然活著,可她如今的生活簡直就是生不如死。
傷好之後,她回不了家,連飯都吃不完。無奈之下,隻好操起了老本行,從一個破敗的女人身上搶到一身衣服,又去河邊將臉洗幹淨,然後不論白天黑夜,都流浪在Y國的各條小巷裏,做著紅燈區裏最下賤肮髒的活兒——站街。
她已經不在乎出賣身體,已經她比誰都知道,她早就出賣過無數次,並且熱衷於這件事。但不再是像以往那樣,她可以憑借著出色的外表挑選男人,挑選有錢的男人,現在,是男人挑選她,而且,隻有那種又醜又老又窮的男嫖客,才會選擇站街女。
站街,意味著她隨時有可能染上性病。而且,因為她之前幾次墮胎,私生活糜爛,加上這段時間得不到保養,之前買來的調理藥物也全部吃完了,所有如今患有嚴重婦科炎症的她,在站街的一個星期後,毫無意外地染上了性病。
官雨詩找到蘇裏恩的時候,她正在一個垃圾箱旁邊,雙手拚命地往箱子裏麵翻找,一張臉已經瘦得不成樣子,髒兮兮的頭發卷在一起,已經髒得完全分不開,衣服又破又爛,肌膚已經黑得看不出顏色。可想而知,這段時間,她過得多麼落魄淒慘。
“嘖嘖,我真的越來越相信,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辰未到。”澤田杏看著蘇裏恩,深有感慨地說:“以前我就覺得這個女人分外可恨,現在看看,她的報應也到了。”
官雨詩默不作聲,其實蘇裏恩的報應,早就到了。隻不過,以前的她一直都沒有發現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