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向雲惜帶著她到了上官祖宅時,老爺子已經站在門口,似乎在等待著她們到來。不過等到她們來了之後,反應卻是淡淡地。官雨詩拜了年後,推了身邊的向雲惜一下,後者不自在地向前走了一步,恭敬問候:“公公,新年快樂!”
來之前,向雲惜就已經做好了受辱的準備。這種情形並不是第一次發生,跟詩詩爸爸結婚的第一年,小兩口就在新年這一天回祖宅拜年,當日受到的屈辱,向雲惜是一輩子都忘不了的。
所以,就算現在老爺子讓她滾蛋,不承認她這個兒媳婦,她也不覺得奇怪了。
如果不是為了女兒,她不會這樣舔著臉回到這個地方。但詩詩已經認了爺爺,她就算為了孩子,也必須到這裏來一趟。
上官賀轉過身去,肩膀似乎動了下,卻遲遲沒有回應。官雨詩急了,走到他麵前,關心他是不是哪裏不舒服。上官賀擺擺手,轉過身來,神色別扭地打量了向雲惜一眼,不自在地說:“詩詩,老大媳婦,還杵在這裏幹什麼,還不快進來。”
向雲惜張大了嘴巴,以為自己聽錯了。
官雨詩卻是心裏一喜,一手拉著向雲惜的手,一手挽著老爺子的胳膊,嘻嘻哈哈地往裏麵走去,“爺爺,你不好好在屋裏呆著,還特地到門口等我們,也不怕染上風寒。上回醫生可是說了,你現在就需要好好修生養息,可不能逞強哦。”
“屋裏悶得慌,我就是出去隨便走走透透氣。”老爺子蹙了蹙眉,被她說得老臉很不自在,鐵凝著連佯裝生氣地抱怨:“你這個丫頭,要你願意乖乖在公司留下來,我這把老骨頭早就退休了,還用得上每天起早摸黑的,哼!”
向雲惜看了看老爺子,躊躇著搭話:“公公,詩詩年紀還小,公司的事她做不來。”
“我當年這個年紀,早已經白手起家在社會上摸爬打滾了。”老爺子卻沒有注意到向雲惜小心翼翼地試探,嗓音洪亮:“年輕人就應該多鍛煉一下,咱們上官家的女孩子也不例外,將來一個個都是商界棟梁,也不辱沒上官氏一族的門楣。”
官雨詩知道老爺子說這些隻是發發牢騷,並不是真的在意,當即笑了笑,撒嬌地說:“爺爺,人各有誌嘛,再說我媽說得也沒錯,我確實沒有那麼能力。”
三人說說笑笑進了客廳,上官悅也正好從樓上下來,見到向雲惜的時候,臉上的反應液不是很自然。老爺子輕哼了一聲,她才恍然大悟,笑著走下來:“大嫂,詩詩,你們過來了。”
“悅兒,好久不見。”對待上官悅,向雲惜倒是沒有那麼拘束,微微打了聲招呼。
“是很久沒有見麵了,眨眼間,我們都快成了老太婆了。”上官悅拍了拍她的肩膀,感慨不已,她跟向雲惜並不陌生,當年也是大學同窗,關係還算融洽,如果不是因為後來向雲惜跟上官淩的婚事遭到阻攔,大哥帶著嫂子憤憤離家出走,她們現在的關係應該也很不錯。
上官悅揉了下官雨詩的頭發,有些遺憾地說:“可惜小端那個孩子還在國外沒回來,還是你好啊,詩詩又懂事又乖巧,我當年要是也生個女兒該多好啊。”
官雨詩知道姑姑有個兒子叫做陸端行,常年在國外工作,也難怪她經常到爺爺這邊來住,兒子和丈夫都在國外,她一個人也難免落寞無聊。
不多時,上官致帶著葉淑月也回到老宅過年,自從上次爭奪公司失敗後,上官致又遭遇到莫明鬱的解約,簡直就是雪上加霜。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老爺子的打壓,總之現在的上官致再不敢跟老爺子硬碰硬,當然,他也已經沒有足夠硬碰硬的底牌,別人不知道,官雨詩卻是一清二楚,莫明憂肯定是不會繼續跟他合作了。沒有了莫氏在背後的支持,在凱頓的地位又急速下降,現在的他,儼然敗家之犬,哪裏還有之前雄赳赳的氣勢。
官雨詩對他並不感冒,當時因為上官致的原因,她才會墜崖重傷,這件事後她並沒有追究到底,主要還是看在老爺子的份上。但也別指望她會對上官致以德報怨,熱情相待。
“你這個逆子還有臉回來?”老爺子惡狠狠瞪了他兩眼,上官致縮著脖子不敢回話,倒是身邊的葉淑月將年貨提了出來,笑聲愉快:“爸,新年快樂。誒,家裏這麼熱鬧,悅兒,還有大嫂跟詩詩都來了啊。”
聽到大嫂兩字,上官致抬頭飛快往客廳看了一眼,臉上閃過一瞬的怔忡。
等到老爺子擺手後,兩人才走進客廳,葉淑月自然是很快就跟向雲惜和官雨詩等人攀談起來,對於葉淑月的知性大方,官雨詩一直很是敬佩她,因為對待她跟對待上官致,完全就是兩種差別懸殊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