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答應唐家那個丫頭,要到唐家去一趟,你可考慮清楚了?”
官羽詩抬頭看了莫明憂一眼,唐家?難道是唐玫兒?
莫明憂並不意外莫勒斯會得知他的事情,可以說,隻要莫勒斯想知道的,他的情報網都能夠輕鬆調查到。
“過兩天就去,玫兒一直想讓我去見見她大哥,我想也是時候去談談了。”
莫勒斯點點頭,“嗯,唐莫兩家聯姻,也算得上門當戶對,隻要你喜歡,我是沒有意見的。”
“咳咳……”官羽詩猛地捂住了嘴巴,拚命將嘴裏的東西咽下去,眼看著兩人的目光都望了過來,她連忙道歉:“不,不好意思,噎到了。”說完落荒而逃,往洗手間的地方衝去。
莫明憂搖搖頭,真是個無可救藥的笨女人。
莫勒斯倒是朝她的背影多看了兩眼,一雙老練銳利的鷹眼,似乎看到了某些不為人知的東西。嘴唇一動,猙獰的傷疤也跟著蠕動起來。
“那個丫頭……不是義父要管你的私生活,隻是希望你以大局為重,唐家畢竟也是名望貴族,唐踔那個小子不容小覷,唐家有他坐鎮,就算內部不平,想要動搖唐家的根本,現在是絕對不可能的。你好自為之。”
“義父,你大概搞錯了。”官羽詩眯起眼睛,不動聲色地道:“那個女人,頂多就是一枚棋子,跟唐家,沒法比。”
“你做事我自然放心,權衡利弊,當權者最重要的就是,拿捏得當!”
“義父教導的是,明憂受教了。”
官羽詩從洗手間走出來時,正好聽到莫明憂那句“她隻是一枚棋子”的話,登時就呆住了。站在原地怔怔地看著外麵的他,腦袋裏一片空白,突然有種衝動,想要跑出去問問他,自己除了是枚棋子外,還是什麼?
是,她是沒辦法跟唐玫兒相比,她是高高在上被人捧在手心裏嗬護的薔薇花,而她隻是野地裏一根不起眼的小草,還是狗尾巴草。但,她也有自尊心,也有羞恥心,也會因為這句話而受傷。
莫明憂,作踐別人很好玩嗎?
佯做鎮定返回餐桌,麵對一桌子的飯菜,她已經完全吃不下去。如果剛才是因為莫勒斯的氣場太過詭異的話,那麼這回,卻是因為心裏堵成一團,根本已經氣飽了。
見她臉色不好,官羽詩本想問她是不是吃壞肚子了,但當著莫勒斯的麵,他也不方麵問出來。索性就埋頭吃飯。一頓飯吃得興趣闌珊,吃飯後,莫明憂立即找了個借口離開別墅,官羽詩怔怔跟在他身後,跟莫勒斯道別後也坐上車子。
眼看著SUV商務車已經奔出去一段距離了,莫勒斯坐在門口,望著逐漸變成一個黑點的車子,問身邊的老仆:“阿城,你有沒有覺得,明憂這孩子,好像變了?”
城叔一雙渾濁的老眼循著他的視線,望向已經不存在的車子,“明憂少爺還是明憂少爺,我就覺得沒什麼變化,無論什麼時候,明憂少爺還是很關心先生的。“
“我不是說這個,哎呀,算了,大概是我多慮了。”莫勒斯收回了目光,慢吞吞走進別墅,身後城叔立即關上別墅的大門。眨眼間,從外麵看去,又是一棟看起來好像沒有人居住的荒廢別墅。
車子上,官羽詩靠在座位上,眼睛卻直直盯著窗外,整個人完全沒有了來時的幹勁和精神。
莫明憂斜眼看了她一下,“怎麼?被我義父嚇傻了?”
不,被你氣瘋了!
“是啊,你義父真可怕,看起來就像黑社會那些殺手似的。”官羽詩不想讓他看穿自己真正的心情,順著話題回答:“話說你義父是做什麼?”
莫明憂:“殺手!”
官羽詩:“……求別鬧。”
莫明憂一點兒都不忌諱莫勒斯的隱私,反正閑著無事,索性就直說了:“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當年全球有一個非常有名氣的殺手集團,叫做‘路西法’,就是我義父一手創建的。”
臥槽,還真的是殺手啊!
官羽詩和小夥伴們都驚呆了。
難怪看起來那麼凶狠,不過有句話不是那麼說的嘛,物極必反,她還想著沒準人家隻是看起來比較凶而已,沒準是個心裏善良的老爺爺。但莫明憂的話,徹底打消了那個念頭。
一時間,有些話哽在喉嚨裏,想問,卻發現怎麼也沒有勇氣問出來。
莫明憂敏感地察覺到她的異常,抿抿嘴,等著她問。
但是某人總是能夠超出他的預料,官羽詩憋了許久,總算將滿腹的疑惑全部塞進肚子裏,一句話也不肯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