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派人前去江南各地召回南宮家在外勢力了。”竹景麵色嚴肅,“南宮家盤踞江南多年,潛在實力不會像外人想的那般不堪一擊。隻是……”
“嗯?隻是什麼?”
“隻是,南宮家不光麵臨外患,家中叛徒更是致命。”竹景走近子茗,認真說道,“甚至,我二姐也倒戈萬重門了。”
子茗有些驚訝,“還真有人背叛自己的家?”
“自己的家,當然不如自己的命重要了,二姐是身不由己。關鍵更可怕的是,我發現對付南宮家的,不光是蘇州太守和萬重門,還有一個更可怕的勢力。”
子茗原本是對這些爭鬥不感興趣的,如今在竹景道來,也聽的十分仔細。
“算了,這都是公叔牧羊和我說的,不提也罷。”竹景突然就止住了口,“總之,子茗來得不是時候。”
“為何?”子茗終於迎上了竹景的目光,仔細地讀著竹景眼中想要告訴她的事,“是這裏危險麼?”
“嗯。”
“恰恰相反,我覺得我該來!”子茗回答得斬釘截鐵。竹景聽了此話,心裏一陣翻湧不是滋味,正欲說話,不料胸口一陣劇痛傳來,如遭重錘猛擊。臉色刹那變得慘敗,臉龐扭曲痛苦不已。
下一刻,竹景跪倒在地,雙眼睛閉,雙拳緊握,用力捶著地板,似乎要將這地捶透一般。這般撕心裂肺的劇痛,竹景除了不停發出不成音調的哼哼,再無其他辦法緩解疼痛。
“又疼了麼?”子茗見狀忙蹲下,輕輕拍打著竹景的後背,眼裏滿是擔憂與心疼。
突然,竹景身子一軟,原本跪著的身軀居然倒了下去。這次,竹景是疼得昏死過去了。
“公子?”子茗嚇了一跳,忙呼喊道,可白衣沒有任何反應,子茗臉色更加難看。這是第一次,竹景發病時疼到昏過去。
看來,創傷潰爛的速度遠超自己估計,這麼說,竹景哪裏還能在活幾個月?或許,他熬不過這個月底的。
子茗用力扯了扯竹景的白衣,原本想將他弄去自己的床上,可發現竹景身子頗重,自己也抬不動他,就任由他睡倒在地板上,自己回到書桌前,拚命翻著厚本厚本的醫術。
自己一定要救這個人,至於為什麼,子茗不知道。
可沒翻幾頁,昏倒在地上的白衣卻是自言自語起來,這倒嚇了子茗一跳,忙放下書前去查看。
白衣額頭滾燙,這些天,他總是發燒,子茗也無能為力,這是傷口大肆感染的結果。
子茗搖了搖頭,剛欲起身,不料被白衣一把扯住衣袖,一麵閉著眼胡亂喊,“快跑,快跑啊!”
是在做夢麼?看樣子是個噩夢呢……子茗見被這麼一拉,也放棄了起身離開,任由他在夢裏這麼拉扯著。
“他們殺進來了,你怎麼還不走!”竹景繼續胡亂吼道。
子茗忽然心頭一痛,這個男子,背負的太多了。她也知道,竹景在夢裏經曆著怎樣的場景。前些日子,竹景就和她說過,自己每天都做著同樣的噩夢。
隻是,這次夢似乎和以前有些不一樣,看樣子,這每日重播不斷的噩夢裏,多了一個人,讓竹景牽掛。
就在此刻,不料門口傳來咚咚兩聲敲門聲,然後緊接著門外傳來一句,“左丘家的神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