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茗拉開車簾,一看究竟。隻見前方路口處,有兩方江湖人士戰到一處。一方是三名身著錦繡青衣的風度翩翩的劍客,一方則身著黑色玄衫,袒胸露乳,卻是豪爽的江湖漢子,一眼望去,有個七八人,人數上壓青衣劍客一籌。
而黑色玄杉這邊的人,若是仔細看去,隻見衣服後繡有一個大大的萬字,顏色火紅鮮亮,筆鋒蒼勁。
“不想萬重門已經膨脹到趕在南宮家大門口惹事了。”神醫自己笑道,又向一旁的子茗解釋,“黑色玄衫者便是萬重門的人,青衣則是南宮家的本家劍客。”
南宮家的劍客以少敵多,卻也不落下風,三人自成一陣,攻守兼備,萬重門眾人卻也一時拿他們不下。
“南宮家不是江南霸主麼?怎會被欺負成這樣?”子茗看到那些劍客在自己的地盤被如此圍攻,很是不解。
“想除掉南宮家的人太多了。”神醫神秘一笑,“不光歐陽家,江南想翻身的各大小幫派,便是皇上,也要除掉它。”
縱然南宮家劍客的劍術要勝一籌,然而在如此長久的多人圍攻下,也因疲勞漸漸顯出劣勢。
“南宮家做錯什麼了?”
“南宮家不是做了什麼,而是這些年無所作為。其實江南民心已然不再著他們,多年前皇上與慕容家一戰,元氣大傷,如今其恢複了元氣的皇族,吸取了教訓,自然也要想辦法收回這些世家的權利。至於身在中原的歐陽家,極有可能是皇上第一個下手的對象,他要在此之前做好準備,擴大自己在中原以外的生存能力……”
神醫滔滔不絕地為子茗講訴這些天下大事,子茗呢,早已跑神,顯然對這些紛爭不甚感興趣,隻是全神貫注地盯著場上的愈加激烈的戰鬥。而路人都默默為這場爭鬥讓出了不小的位置,自己則如看戲的,不時對場上指指點點。
戰鬥愈加激烈,就愈加將至尾聲。南宮家的劍客,從攻守兼備已然漸漸變成堪堪用劍護住全身空門,頹勢盡顯。敗下陣來隻是時間問題。
“爹……”子茗突然說道,看起來憂心忡忡,“你說既然這個樣子,我們去南宮家會不會有危險?”
神醫再次笑笑,沒有回答,隻是用手向車外一指,“你看……”
子茗順著神醫指尖望去,隻見在離爭鬥不遠處的屋頂上,有一席白衣,左手持一竹笛,身後負一柄長劍,靜靜在那裏看了不知多久。
因為有些遠,子茗卻也看不清那白衣的麵龐,雨後初晴,隻是隱約覺得那身影迷人。微風起,衣袂翩,那人見場上局勢已定,將左手竹笛放於嘴邊,輕輕吹響。?
笛聲悠揚,宛如清風拂麵,應和路麵半濕,給聽者絲絲涼意。若是仔細聽去,卻總能覺得這笛音裏,有一眾說不清道不明的淒涼。
這突如其來的笛聲,頓時吸引了眾人的注意,紛紛向白衣看去。而場上幾人的爭鬥,也默契地停下,回頭望去。
“爹知道他是誰嗎?”子茗看著那白衣有些癡了,輕輕向身邊的神醫問道。
神醫還沒來得及回答,卻是圍觀的路人們大驚,高呼一聲,“天啊,那是南宮家的三少爺!”南宮家的三少爺,即便在蘇州,想畢也是平日裏不可多見的大人物吧。
“三少爺……”子茗喃喃自語,自己與爹要去救治的,就這這個人的爹?原來,這麼快就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