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山巒重重疊疊,煙霧飄蕩,一條小河繞著山巒間流淌,不知是山纏著水還是水繞著山。田間地裏的的麥子和油菜夾雜著泥土的芳香撲鼻而來。我終於又回來了,我的家鄉,生我養我的故土。
聽說我出生的時候,天上下著下雨,爸說我就叫詩雨吧,這個名安挺優雅的,希望我將來能夠成為一個優雅的女孩。媽卻說在這山溝溝裏,就別做那些白日夢了,女孩子長大了,能嫁一個好人家就行了,也不圖她為家裏傳宗接代光耀門楣。爸說現在的女孩不比以前了,女孩比男孩還要好,還貼心。那個父母不是望女成鳳,望子成龍。可是媽媽一直都不太喜歡我,她想要再生一個兒子,總覺得兒子比女孩好,不過雖然如此,爸對我卻是痛愛有加,爸總說我長得很漂亮,又乖巧聽話,一看見我好像就算有什麼煩心的事,一下子就沒有了,對我總是那麼的疼惜。
在我三歲那一年,我生病了,全身抽筋發抖,臉色發青。晚上我爸背著我走了幾十裏的山路送到縣城的醫院裏麵去,天那麼黑,爸就一路顛簸的背著我,還一麵哄著我,叫我不要怕,要勇敢一點堅持下去,我躺在爸的背上,感覺那麼的溫暖,安全踏實,好像什麼都不怕,隻要有爸在就好了。
到了醫院天才微亮,醫生還沒上班,爸到處去找醫生,爸連水都沒有顧得上喝一口,然而我卻不能為我的父親做什麼,隻是在讓他操心。後來我住了二天院,母親來看過我後就又走了,不過我偷偷的看見她在歎氣,我想她一定是在怪我了吧,我是一個女孩子,卻又生病,讓她操心,她一定又在怨我了吧,我想如果我是一個兒子的話就好了,我怎麼不是一個男孩子呢?如果是媽一定會開心一點吧。
後來的日子裏,爸媽他們老是愁眉緊鎖的,我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生了什麼病。我隻知道他們這些日子都在到處找一些藥來給我吃,我什麼藥都吃過了,什麼中藥,草藥,西藥,還有一些亂七八糟叫不出名的,有些東西甚至見都沒見過,不知道吃了會不會死人,不過那時候的我還小,也不太知道是什麼東西,爸媽叫我吃,我就吃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的病好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了,隻是我爸媽都說我好了,我就覺得好了吧,因為我沒有再發過病了。至到多年後我才知道我得的那種病叫癲癇,聽說這種病很難治的,犯病多幾次,人就傻了,我們村裏就有一個這樣的人,聽說犯病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有的人還一頭栽倒在水裏淹死了。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算幸運的了,因為我隻是發了一次,後來就沒有再發作過了,我想當時爸媽真的是很擔心了吧,我聽到後都不免擔心了好久,如果我真的傻了會怎麼樣,我不敢想像那是一個怎麼樣的我。我是很感激我的父母,他們為我做的真的很多。
五歲的時候,爸說該讓我上學了,可是媽說家裏沒有多少錢,要留著錢交罰款的,一個女孩讀那麼多書幹嘛,將來還不是要嫁人的,那時媽媽已經又懷了一個孩子了,在我們村計劃生育隻能生一個,如果生第二個會罰款的。可是爸卻為這事對媽發火了,爸說我的女兒我都把她當成兒子看,女兒不會比兒子差,我要送她上學,讀書成才,將來走出這個山溝溝,不要再像我們一樣受苦。最後母親不能再堅持下去隻好讓我去村裏上學,剛上學的那天,我可高興了,到了學校有好多的小朋友一塊上課,玩遊戲,開始有了自已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