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到什麼了,臉色這麼可怕?”賀蘭淩似是有些不安,生怕將我說得慌了。
我定了定神,對賀蘭淩道,“我能有什麼事,但是你知道麼,嶽芷雪以前一直都是住在王府的,這王府哪裏有所謂的當家人的培養環境啊。”
“看來你是真的不知道,與其說瑞洲這座院子是王府,倒不如說是嶽家的另一秘密基地好些。蒼雲搬到這來的時候不過是個孩子,身邊也就一個管家,憑什麼號令這一院子的人。”賀蘭淩淺淺的聲音傳來,卻讓我從骨頭裏透出一股寒涼。
“你是說這裏早就被嶽芷雪控製了?”我感到驚奇,阿雲到這裏的時候才隻有六歲,嶽芷雪比他小五歲,阿雲九歲的時候嶽芷雪搬進王府,也就是四歲。
天哪,我以為五歲的團子已經很神童了,不想到四歲的嶽芷雪更加了得。這蒼月過不愧是人才輩出啊,難怪今天我無端被這麼多人鄙視,蒼月國的人的確有排外的資格。
“怎麼可能,大概是上一代嶽家的當家人吧,嶽芷雪四歲被送進來的時候按理還不明白這些。聽蒼雲說,大約她十四歲的時候失蹤了兩年,回來之後雖仍是那樣的性子,卻隱隱有些不同。”
“你是說阿雲和忠叔都清楚自己在被嶽家監視和控製?”我驚疑地問,一直都以為皇權至上,沒想到果真是強龍不壓地頭蛇。
賀蘭淩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若是他們知道是嶽家,如何還容得下嶽芷雪,他們以為是皇帝的老子,嶽家也似乎刻意想營造這麼一種感覺。”
嗬,看來裝蒜不愧是嶽家的慣用伎倆,我心頭對阿雲生出一種深深地憐惜,更是莫名地堅定了要去江南的決心,不過不僅是與冷家談判,更重要的是盡我所能地將嶽家攪個天翻地覆。
我的拳頭握了握,又鬆開,我冷冷地道,“把你知道的統統告訴我。”
賀蘭淩挑了挑眉,“我也不是你這府中之人,道聽途說麼,也就能知道這麼些。要想知道,你屋裏不就有人知道麼。”
我這才想到雪奴、月奴才該是對那些往事最明白的人,隻不過我往日不問,她們也就沒有說起過。我看向在小幾那用擺著果盤的雪奴,這要開口。
“嶽芷雪雖然性子看似與以往無異,可本來就古怪的王府更是常發生一些怪事,老皇帝源源不斷送來的暗衛總源源不斷的死去,不,應該說,這院子裏的血液不斷再換。”說話的是將小幾上的果盤端過來的雪奴。
“最初王爺也沒在意,隻當是聖威難測,那些暗衛做了不該做的事。”月奴見姐姐插了話,便也接口道,“可是王爺是什麼人,久了自然覺察不對,竟查出了乃是嶽家,再加上嶽芷雪的古怪,王爺也就謹慎起來了。”
月奴見我看著她,似是等她說下去,繼而道了,“王爺本是性子隨意,根本就隨嶽家鬧騰,反正早已打算帶主子遊曆河山。直到主子那次受傷,王爺這才狠下心腸,將嶽家能看得見的都給逐了去。”
“也好在王爺這次強硬,嶽家見了竟沒有再生出許多事端。”雪奴忍不住感歎道,“主子當真是王爺的福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