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算什麼,你再這般無理取鬧,我可要生氣了。”我抓住他胸前的衣襟,多少有些沒由來的煩躁,有種沒有被信任的感覺。
氣氛驟然變冷,我們誰都沒有說話,我實在氣不過,心想與其相看兩相厭,不如找點其他事情做。
我剛撐起手肘要起身,他突然拉住我的衣袖,顯然是在示好。我不由眉開眼笑,到底是我們家男人好,關鍵時刻低頭態度那叫一個積極。
不是有句話叫“不要和女人爭對錯,尤其是在她沒道理的時候。”其實很多時候女人不求什麼,就是求那麼一點點小虛榮。他總讓我得逞,我反倒有一點自責起來了。
正在我這麼想的時候,他突然淡淡地道,“其實賀蘭兄隻怕心中早已有數,不過不敢接受罷了,他在強迫自己忽略你們的不同。”
“什麼?我不明白,你是說他早就知道我不是阿史那依?”
阿雲沉吟了片刻,似乎是在想該如何向我解釋,隨即他道,“他不說出來,不代表他感受不到,但是為夫能知道你同別人的區別,他又怎麼會全不知曉。不然他怎會放任你時不時進我的屋子。”
無暇理會阿雲的玩笑,我霎那間像是被雷擊中,對啊,我怎麼沒想到,還一副人文關懷,慈悲在心的狗屁樣子,真是覺得自己夠蠢。
“你是說……他不敢知曉真相,便明明察覺也不敢繼續探知,所以假裝自己全無感受?”我努力斟酌著措辭問了出來,不知為何心裏暗暗有些沮喪。
阿雲悄默聲息地點了點頭,我苦笑自己好歹受過高等教育,竟然識人度世還不如一個古人。這分明說得就是心理學上的否認和僥幸嘛,我還真是紙上談兵的書呆子。
“你倒真是真知灼見,早怎麼不講。”我翻了個身,將他的手指握在手裏。
阿雲聽了反倒生出了些火氣,“你倒是同我說了麼,若不是你當下六神無主,可是想瞞我一輩子麼?”
我換位一想,若是換做我,他敢一點瞞著我,準是鬧個沒得完了,這下我才有些焦躁了起來,暗惱自己這回當真是傷害了他。
“我沒想要瞞著你,隻是當時沒有說,後來突然開口不是很奇怪麼……”我越說聲音越小,他神色全不為所動,陰沉著一張臉,看起來仿佛沒聽到我說話一般。
我隻覺血氣上湧,急得不知該如何讓他正視我,用力撲上他,微微用力咬住他的嘴唇,卻也不敢真得使勁,隻是啃咬著。
阿雲原本僵著的身子這才漸漸鬆動,軟軟地抱著我,嘴裏發出一聲似是歎息的聲音。突然他反客為主,靈巧的舌突然伸了出來,嚇了我一跳,險些咬到他。
他卻也不躲,吻得悠長纏綿,一時間我隻覺口中的空氣盡數被奪走了,腦中隻有旖旎二字,在容不得其他。
“真拿你沒辦法,就是個妖精,讓人恨又恨不得。”阿雲放開我的時候,幽幽一歎。看來是怒氣盡消了呢,我暗暗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