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上眉梢之間,我瞥見素文眼角眉梢有一絲落寞閃過,快得我幾乎要抓不住,一晃即逝幾乎要讓我以為方才隻是我的幻覺。
初見她,我就覺得她對阿雲有些意思,如今更是讓我確認了想法。想到這一層,我反倒不如先前不快,心思也開闊了起來。
若是素文對阿雲無情,那自不必說,他們沒有在一起也許是阿雲不夠討人喜歡。可是眼下分明是“神女有心,襄王無意”,那我還需多慮什麼。
素文哪裏知道我是這番心思,隻當我是心性豁達,隨即明眸淺笑地到,“王爺方才同素文言及王妃不同尋常女子,果然心性豁達。”
我甜甜一笑,心想這也不算什麼壞話,便默認了應承下來。“素文姐姐,兩個月不見你更美了呢。今日便在府上用個晚膳吧,我一個姐妹烹飪手藝十分了得。”
我其實便是客套一句,雖然阿雲不會愛上她,她不過總來王府,畢竟是當紅花魁,外人不知會怎麼想。
我本以為素文會拒絕,她卻是莫測一笑,“如此便叨擾了。”的確,我看不透她。不過話已經說到這了,她便是我的客人。
阿雲讓我們聊著,他還有事要去忙。其實我知道他也不是吃素的,暗衛探子什麼的,不用則已,一用亦是效果驚人。
他眼下已經對嶽家摸清了起碼六七分,至於皇上和突厥,他更了然。這是我從細枝末節裏猜的,他從不願同我說這些事。
我突然覺得我甚至還不如素文,起碼素文可以同他分擔很多。他卻把我像金絲雀一般保護的嚴嚴實實的。即便是答應了讓我同他“並肩站立”,但真若是有什麼危險,他卻是萬萬不敢拿我冒險。
天下間有哪個女子不喜歡被嗬護的安全感,但我卻不知他這樣過度的保護我究竟該哭還是該笑。也許這就是千百年構成的難以逾越的隔閡與鴻溝吧。
這種感覺有時候讓我很不安,或許是恐懼與這種明明相愛卻永遠難以想知。
“王妃,您怎麼了?”素文柔聲的呼喚打斷了我的胡思亂想。
我為自己的這番聯想有些微赧,隨即強自一笑,“沒有什麼,大約是夜裏睡得少了,昨夜可是被阿雲折騰死了。”
我本意是要說阿雲不會哄小孩子,我隻好每夜守著團子給他講故事,不然他會睡不著,不然就是做噩夢。於是我回房往往都要天朦朧有些光亮,這對於我一個在古代住了好些時候,天天早睡的人,簡直就是一種折磨。
但是素文分明是誤會了我的意思,她絕對想歪了,因為她麵上一紅,不好意思地別開頭,眸子裏仍有一絲失落未能掩去。
我本還待解釋,話到嘴邊卻覺得說了隻怕更加尷尬,隻得住了聲。
氣氛變得有些旖旎外加古怪了起來,我不自在地搓著衣袖,“寶嬋姐姐也喜歡他吧。”我埋著頭,沒有看素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