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嶽芷雪麵色僵了僵,見我沒有打算嗬斥嫣兒的意思,又坐了一下,隻好離去了。我朝嫣兒笑著眨了眨眼睛,連我自己都說不清,到底是在縱容嫣兒,還是在縱容我自己。
嶽芷雪一走,雪奴忙走到我身邊,“主子,其實素文小姐同王爺並非嶽小姐所言一般,其實……”
我衝雪奴搖了搖頭,示意她我不想知道,“不要在背後討論他了,他有什麼想說的,自然會告訴我。若是他不想說的,那我便也不想知道。”
每個人不都有無法割舍的過去,那麼連帶的,阿雲也有為過去善後的責任不是?罷了,讓他自己去折騰吧。
過了些時候,阿雲下了朝進來,每次他出去總要帶些新奇玩具給我,說是怕我在床上躺著悶。“我的好娘子,看為夫給你帶了什麼?”他有些興致勃勃地從袖中掏出了一本線裝書。
我已經好得多了,可以坐起身來,阿雲扶了我靠在他肩上,獻寶似地遞到了我麵前。這書藍色柔軟的封麵,用白色的棉線裝訂著,看樣子質地很好,用繁體的正楷寫著“兵書奇談”四個字。
因為胸口仍有些撕痛,我不敢怎麼動,阿雲為我翻開書頁,微黃的書頁泛著有光澤的質地,清秀的小字好看極了。
“這是哪來的,裝訂的真有心。”我一看這冊子便喜歡了起來。
阿雲見我喜歡,眼睛裏溢出了得意,像是得了糖的孩子一般,吻了吻我的臉頰。“一個朋友從瑞州來了,便是從她那裏拿的。”
從瑞州來的朋友,可是那素文小姐?心頭不禁湧上一絲醋意,卻仍是笑著道,“阿雲,今兒嶽芷雪來看我了,說是有個素文小姐來京都了,是你的朋友?”
阿雲看了我一眼,見我並無惱意,繼而神色坦蕩,點了點頭道,“正是,為夫幾年前便與素文認識,她名叫顏寶嬋,娘子若有意,等娘子身子好了,為夫可以為你們引見。”
我一笑,原來相處之道可以如此簡單,有時坦蕩些更好。“嗯,太好了,你的朋友一定是個好女子。”我有些開心地道。
阿雲似乎對我的盲目信任非常得意,唇間滿是春風得意。
嫣兒端了煎好的湯藥來,嫣兒很細心,每次湯藥都一定要親自煎過,我知她是怕有人下毒。
我推開阿雲,鑽進被子裏,“我不吃,死都不吃了,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怎麼還要讓我吃這爛藥。”
阿雲好一番軟磨硬泡才將藥灌進了我的胃裏,其實我並非多忌諱那藥,不過是我喜歡看阿雲緊張關切的樣子,阿雲似乎也了然,哄我哄得自得其樂。
我窩在他的懷裏,想象著花魁是個什麼樣子,期待著與素文的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