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昕竹仍是刀削的臉,一絲情緒也看不出來,我不得不說,他比當年的青童更勝一籌,絕對是很難搞定。
我輕輕用腳碰了碰阿雲,示意他吭一聲。
阿雲嘴角一勾,側頭看我,一副你也有今天的神情。繼而才道,“遊戲總得有個規則。昕竹你甘心受罰吧,哈哈。”
“昕竹遵命。”我被鬱悶到內傷,無話可說,隻怕也更不能指望他出題了。我突然為我自己提議的這個遊戲感到後悔至極,我不是沒玩過“真喜歡大冒險”,但頭一次感到這麼有壓力。
果真,鐵昕竹沒出什麼題目,起身一揖,“王爺恕罪,昕竹先行告退,改日再同王爺痛飲。”
阿雲點了點頭,並不強留,鐵昕竹便離開了。
我有些愧疚地看了一眼阿雲,“我……把什麼都弄砸了,他是不是……生氣了?”
阿雲一笑,輕撫了一下我的長發,“依兒不必多想,昕竹不過是性子古怪了些,不會生氣的。其實他人很好,與他相處久了便習慣了。”
我無言,不得不感歎,雖然我這遊戲出得無聊,但鐵昕竹不愧是一塊萬年鐵板。
這一餐飯被嶽芷雪、鐵昕竹還有那無聊的遊戲攪和的真是說不清是什麼滋味。
阿雲坐了會,便說近日有些忙,約了過幾日再來看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讓他為難了呢,我看著窗外寒意已逝,漸漸有了明媚的春花,隻怕是再過些時日就要百花爭豔了吧。
隻怕再過些日王府裏也是一派百花爭豔吧,那裏嶽芷雪呆了十幾年,怎麼都會比我多些人氣,當日在山寨,那軍隊頭領對她的追捧我也不是看不見。
雖然阿雲現在是對我很好,可是似乎願意站在我這邊的,隻有嫣兒、雪奴和月奴。的確嶽芷雪是有王妃之勢,又有王妃之風。
不知怎麼的,我突然比先前更加沒有自信起來。
而且即使我告訴自己千百遍不要同嶽芷雪爭,卻一見到他們耳鬢廝磨,心就立刻揪了起來。
我自問這樣的我是真的沒有辦法同嶽芷雪共侍一夫,如此看來,真是相見不如思念,我退出或許彼此還能留個念想,總比我慢慢變成一個勾心鬥角的女人之後在被無情地拋棄來得有美感些。
我究竟要怎麼做呢,是走是留,要走該怎麼走,反正時間還多,隻怕還得從長計議。何況我也沒有想清楚自己是不是要放棄阿史那依的責任。
“你們歇著去吧,今天想必都有些累了。我也想去小憩一下。”我對她們道。因為心中有事,也顧不得她們究竟有沒有答話,便渾渾噩噩地離了飯廳,往臥房裏走去。
本來是想捋清思緒的,誰知躺在床上一覺竟睡過去了,醒來已經是晚上。
嫣兒見我醒來,忙迎了上來,想來是在這房裏已經候了些時候了,但又不敢叫醒我。“主子可想用些飯菜,奴婢給您熱熱去。”
“不必了,才睡醒我不想吃。”我攔住嫣兒道,“你去歇著吧,我有些不舒服,不想吃,晚上餓了墊些糕點就夠了。”
我懶懶地起身,嫣兒忙遞了我的衣服上來,“主子怕是生了心病吧。”嫣兒果真聰慧,隻是我不希望別人直白地將我的傷口捅出來。
正在我不知如何作答的時候,雪奴的聲音在門外響了起來,“嫣兒,主子醒了沒有,賢妃娘娘來了。”
賢妃打了一下午的葉子戲,居然還有精力到我這來,真是精力旺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