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頭一皺,張開嘴似乎想說什麼,最終道,“我不知道,或許吧。”
荊小樂啊荊小樂,看你有多笨呢,曾今同唐紅語一般無二的勇氣現在看來實在是一個笑話。
“不管怎麼樣,還是謝謝你。”我費了好大的勁才壓住自己的失落感,笑著道,不為別的,隻想保持自己驕傲的尊嚴,或者說所剩無幾的麵子。
之後我們便各懷心事地休息了,次日隻是悶聲吃了早飯,今日傍晚應該能到京都了吧。
其實就算明白自己對他的感覺不是愛,雖然知道了同他的患難之交不過是可笑的騙局,但是在心底對他那份有點暖的感覺卻依舊沒有變質。其實倘若他不是帶著任務接近我,應當是個不錯的人的,馳騁邊塞山川草原的人會有多差呢。
“青童,無論如何,阿依都把你當朋友,祝你所向披靡。”等馬車再次前行,我終於下定決心道,聲音很小,他沒有答複,想來是沒能聽到。
半晌,青童突然堅定地道,“我馮青童在此立誓,今後絕不會做出對阿依不利之事,隻要阿依吩咐,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我在馬車上懨懨欲睡,他突然的一句讓我霍然驚醒。我不禁暗暗思量,這回會有幾分真,我能否相信呢。我探出身子,看著青童一向清亮卻看不見底的眸子,一時無言。
“你不再相信我了吧,我該想到的。”他的眼底閃過脆弱,我一下子心就軟了。
“我信……真的,我願意相信。”直覺告訴我,這次他說的是真心的。但願這一次,不會讓我再罵自己濫好人。
之後我們隻是在馬車上用了些幹糧,終於在申時左右趕到了京都近郊。不知為何,京都裏頗為熱鬧,竟像是在過節一般。
“阿依,不如我們走走吧,你今後隻怕也沒什麼機會來這京都街頭。”其實青童也是個體貼的人啊。
我有些驚喜,畢竟逛街是女人的天性。“真的嗎?太好了。”
到了京都內城,已是黃昏時分,我們下了馬車,在市井間半是趕路,半是閑逛。隻見京都車水馬龍,熱鬧非凡,天還有些亮,家家便都掛著紅燈籠,街市上張燈結彩,人人穿紅戴綠,滿麵笑容,像是要慶祝什麼。
“青童,這蒼月國是要過什麼節了麼,為何京都這般熱鬧,我們一路走來,其他地方似乎沒什麼動靜。”我疑惑地問。
青童也有些茫然,“我去問問。”
身邊的一位大娘解釋道,“你們是外鄉人吧?”
邊上一個四十多歲賣燒餅的貨郎也湊了過來,“你們不知道啊,這瑞王爺終於立了正妃了,告示都貼出來了。”不至於吧,這麼誇張。
走出幾步,青童朝我神秘一笑,輕聲道,“看來是準備歡迎你的。”
“額?什麼?”我問道。
“哈哈”,青童爽朗地笑了,“瑞王爺在蒼月國百姓心目中地位很高的,如今老百姓聽說他要來京都迎娶王妃,自然是想要夾道歡迎,不就是歡迎你。”
青童說著,突然又有些感懷起來,“說起來你轉眼就要嫁人了啊。”但是轉而又釋然地笑了,“也好,嫁給瑞王爺好啊,比在宮裏好。”
我張了張嘴,正打算口是心非地說阿雲一點也不好,青童突然道,“你等等我。”
說罷青童轉身鑽入哄擠的人群。過了一會,他回來了,手裏還拿著一包熱熱的糕點,“吃吧,是這京都有名的蟹金酥,這回沒毒。”
“哈哈,有沒有毒我吃過就知道了”,我打趣地笑著接過,打開紙包,用手帕包了一個遞了給他,“你也吃。”他笑著接過。我咬了一口,餡真挺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