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新端起湯遞給他,“喝點湯吧,你虛耗過度,不要一上來就進食。”
他伸出手來接碗,右手動時,左手卻握成拳,想來是手臂一動觸動傷口。“看你那挫樣,我喂你。”說著我舀起一勺,打算喂到他嘴裏。
他的頭微伸,眼看就要到他嘴裏,我突然收回手,“要不要試毒?”我明顯聽到他吃了個空,牙齒相打的聲音。
“不會有毒,喂我。”呦,還學會命令人了,切。
“毒死你拉倒,張嘴。”我舀起一勺,故意也不吹,不客氣地塞到他嘴裏。
“咳咳”,某人嗆到了,“你就不能溫柔些,天下間怎會有你這種女人。”
我在這伺候他,還要挨他說?哪有這種道理,我睥睨了他的麵具一眼,“你麵前不就是一個,有本事你別管我啊。”
說著我又舀起一勺,細細吹涼了,遞到他麵前,他也不再辯駁,乖乖湊近了喝下去。
“還有三日半……”湯喝到一半,他突然喃喃地道。他是在說我的大限麼,突然聽到,心裏還是被撞了一下。
可我還是不甘讓自己這麼軟弱,我看著他,嘴角努力勾出我自感最動人的笑,“是啊,再有四天,你終於不用受我拖累了。”
他本朝著湯勺的臉突然朝向我,雖然我看不見他的表情,但我能感受到麵具後火辣辣的憤怒。“你、不、會、有、事!”一字一頓,咬牙切齒,他像是要把這話刻在我心上。
我受不了這尷尬的氣氛,故意無所謂地笑一笑,“嗨,說這些做什麼,來,喝湯。”一碗湯進了他的肚子,我又盛了飯菜喂他吃下,然後自己餓鬼一樣狼吞虎咽了起來。
“嗬嗬……唔……哈哈”麵具後頭某個沒品的壓低聲音笑了起來。
“笑鬼啊笑。”我往嘴裏賽飯菜的間隙飄出一句。
“恩,是在笑鬼。”他的聲音我邪惡的心靈作祟,突然充滿了掐死他的欲望。不過看在我親愛的飯菜的份上,沒時間搭理他,饒過他吧。
吃飽了飯菜,他用左手從懷中掏出一條帕子,“擦擦嘴。”也不知是什麼材料做的,薄薄的,滑滑的。
“哪來的,你不像是會用這麼有品位的東西啊?”我不舍得糟蹋這麼上好的東西,掏出袖中的帕子擦了擦嘴。
他卻並不說什麼,隻是肩膀聳了聳,但似乎碰到了傷口,又縮了一下。
“夜魅,你很神秘。”我打量著他道。
“是的啊,迷戀我夜魅的女人都這麼說。”這個自戀狂,這麼惡心的話也說得出口。
白了他一樣,“跟你說認真的呢,為什麼宮裏的暗衛會想殺你?”
他臉朝著我的方向,“我是鬼盜嘛,難免有手癮去宮裏偷偷東西。”就這麼簡單?給我感覺這不是真話,追他兩年,宮裏的暗衛又不是愛上他了。
他作勢要起身,我怕他在糊裏糊塗地把傷口弄裂掉,忙扶著他。起身後,他開始穿外袍,我也就繼續坐在一邊看著。
“對了,你這帕子也是宮裏順來的吧?”我掏出他的那塊上好的帕子看著,“話說這宮裏沒人了麼,為什麼暗衛找那麼個胖子?”
“他可不是胖子,絕對的美男子,不過易容罷了。”說著他的語氣變得調侃,“你要想學,我可以教你,搞不好還不如他好看。”我現在懷疑這兩個人是bl了,要不怎麼維護一個死胖子,對我這個天生麗質的美女諸多挑剔。
“誰想學了,你說他怎麼知道是你把我劫走的,你們心意相通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