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才反應過來耳邊的隆隆聲是什麼。這個麵具男真不善良,馬背的骨頭狠狠地頂著我的胃,弄得我難受。
“我說……我好歹也是……是病人,這……這待遇可……可不可以好點。”我被顛得地難受,說話也斷斷續續地道。
他忙勒慢了馬,一把把我提起,讓我坐在了馬前。
“你……我說你怎麼這……這麼粗魯啊。”我喘了口氣,道。
“如今你的毒拖不得了,可這馬兒疾馳,不那樣擱著你,我怕你掉下去。總之,我們須盡快趕到天山。”他有些語無倫次地解釋道。不過他應該是禦馬好手,這樣的疾馳,傳話臉不紅,氣不喘。
隔著麵具,我看不見他的容貌,更不知曉他的神情。
“放我回去”,我坐在顛簸的馬上,有些驚慌地抓著馬的鬃毛,道,“快點,不然不知會有多少人受牽連。”
他也不理我,突然一隻手伸過來把我攬緊,一手猛抽一馬鞭,“坐穩了。”
話說我在現代待了二十五年了,也沒被個陌生男人這麼親近地抱過,驚得我一哆嗦。不過我並不懼他,相反,他給我感覺非常有安全感,他身上的氣息讓我安心。
額,我在胡思亂想什麼,怎麼會這般想入非非。
“我寧願迫著你活,也不能看著你死。”奔馳了好些時候,他突然道“何況我擔保那些個人你回去之後都沒事。”
我皺了皺鼻子,這種霸道的風格讓我想起了阿雲,不過這不會是他,他的聲音不是這樣的。或許是霸道的人風格都一樣吧。
“那個,這位大哥,你咋稱呼嘞?”既來之則安之,那我迂回懷柔好了。
“我姓好”他目不斜視,但聲音傳來,“疊名哥哥。”郝,哥哥?額……這小子耍我呢吧。
“你!哼,你不老老實實說,我……我就喊你麵具大叔,反正聽……聽聲音老得一塌糊塗。”想占我便宜,沒門。
突然馬一顛,手微鬆,我險些掉了下去,他再次將我攬緊,我下意識地抓緊他的衣服。“小命在我手上還敢這麼多話,哈哈。”
“你”,我氣惱地鬆開了他的衣襟,想去抓馬的鬃毛。他攬住我的手一擋,“你別把它拽急了,回頭把我們倆都撂下去,拽我吧,我不撂你。”
好像我印象裏是這樣啊,不會騎馬的小姑娘拽著馬鬃毛,結果馬脾氣上來了,被帶到荒郊野外。
我可是識時務的人,想到這一點,立刻不計前嫌地握住他的衣服,他也在次攬住我。
“再有一個時辰才能到蓮花鎮,你先睡一會吧。”他突然道。
“蓮花鎮?離天山也就半天的路吧,不是聽說離京都很遠的麼,怎麼一個時辰就到了?”我疑惑地問道。
他苦笑道,“我不過是弄昏了你,誰想到你竟睡了一天一夜,我馬不停蹄自然快到了蓮花鎮。”
“難怪我覺得自己腰酸背痛,你是不是帶我跑了整日整夜?”雖然嘴裏嗔他,但心裏卻有些感激和心疼他。隨即我又好笑,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博愛,多陌生人也這麼多關切。
他卻語露關切,“很痛嗎?你身子別這麼僵著,靠著我會好些。”
這個人是不是我穿過來之前,認識的呢,不然幹嘛對我這麼好?“我認識你對吧?我……我一定是認識你的……對吧,告訴我,恩?”
“這倒沒有,不過我在暗中觀察你挺久的了。”在暗中觀察我挺久的?
“你是特務?”我脫口而出,然後想起他估計聽不懂特務的意思,又道,“你是探子?”
他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事情,撲哧一笑,“你見過我這麼好的探子,滿足你的心願,帶你出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