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看,這司徒貴妃的確很有手段啊,能將皇帝那樣身份的人吃得死死的。我無所謂地感歎著,手中把玩著貴妃送的朱釵,一看就是上乘貨色。
“主子,您真是太幸運了,貴妃似乎挑中您了。”嫣兒看著我手中的朱釵道。
我這才反應過來,司徒貴妃送我朱釵的意思,原來這是一件信物,一種協議,難怪她剛才沒有計較眼兒的頂撞,是為了賣我一個情麵啊。這回慘了,我就剩半條命在這宮裏了,還得被各種勢力蹂躪折騰,然後還要為此沾沾自喜。
我不由哀歎人生之多艱,前方就是儲秀宮了,終於走回來了,今天的變數太多了,我隻想窩在自己的空間裏歇口氣。
“主子您先歇會,奴婢去給您布菜。”嫣兒走後,我窩在床上,打算眯一會。
誰知等我醒來,屋子裏黑蒙蒙地,天全黑了,沒有點蠟燭,嫣兒也不知去向。按理她布菜應當早就好了啊,即便是看到我在睡,也一定會在門口等我啊。
我的頭又一陣一陣針刺般地疼了起來,有點像偏頭痛。勉強站起了身,“嫣兒——”我喊著她,卻沒有一點回應。
我披了件衣衫,扶著家具,去點蠟燭。
“阿依,怎麼不點燈?”是忘憂的聲音。雖然惱她,不想理她,可是我現在真的很難受,根本沒力氣跟她計較。
忘憂過來扶住我,雅茹自然而然地點起了蠟燭。
忘憂見我床鋪淩亂,知我剛起身,“睡到現在,用過飯了麼?”她扶我在臥榻上靠著。
我搖搖頭,結果順理成章地雅茹就去幫我弄吃的去了。
“可有好些了,聽說溫院判來過,可看出什麼病了?”忘憂關切地問著,讓我覺著虛偽。
我不想理她,閉著眼假寐。
“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氣,你聽我解釋啊。”忘憂扶著我的肩,道。
我蹙了蹙眉,懶得聽下去,“可是我不想聽。”
話說我穿過來之前家離上班的地方特遠,三年來沒少遲到過,每次想解釋,頭都是這句話:別給我解釋,解釋等於掩飾。
忘憂也不多言,抱過床上的被子,輕輕蓋在我身上。
看她那無辜的樣子,我都快要產生自己不知好歹的錯覺了。
我們就這麼僵持著,誰也沒有多說話,氣氛僵硬地我覺著自己的脖子都僵了。
這時候雅茹端著飯菜進來了,放在軟榻邊的小幾上,然後便退到了一邊。
我試著去端飯碗,卻一動便覺得天旋地轉。忘憂端起飯碗,舀起一勺伸到我麵前,“我喂你吧。”
我猶豫了一下,在麵子和胃中,我還是狗腿的選擇了後者。
看忘憂一口一口耐心地喂我,我總覺得她不會是當初那個背叛朋友的人,她還是那麼冰清玉潔,不染鉛塵。
可惜事實就事實,而且我很介意,很火大。
忘憂喂我吃完了,雅茹去清洗碗筷,她便扶我再次在榻上躺下。
“不如我讀書給你聽啊,或許可以減緩些不適……”忘憂見我依舊蹙著眉,建議到。
我冷冷地打斷她,“不必了,聽你說話我頭更疼。”我驚訝自己居然出口傷人,我一向不會這樣子的。
正想開口說一句對不住,忘憂已經散去了憂傷,一臉笑意地看著我,“那不如我撫琴給你聽,我不說話。”
真不知道她是不是愧疚作祟,一副受虐狂,找不痛快的樣子。這樣非但不會讓我開心,反而讓我更加懊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