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再加上對冷忘憂的庇護又如何?”她冷然問出。
原來她什麼都洞悉了,好厲害。
那我還顧慮什麼,最近什麼都在變,秀女中充滿了暗湧,似乎悄莫聲息地出現了各種的勢力。隻怕在不答應,我和忘憂將無處安身。
“好,一言為定,我相信儒學世家走出來的女子會信守承諾。”雖然我不知道她是否可以相信,但我知道如果合作就該相互信任。
和樊花達成了協議,樊花看著我,認真地道,“你身邊怕是有人想害你,你……”
正巧了,嫣兒進來了,“樊花小主”,她福了福身。
樊花忙住了口,似是同我結盟不想讓嫣兒知道。
樊花朝嫣兒輕點下頭,對我道,“行了,我這便回去。”走到放香爐的地方,不知為什麼皺了皺眉。
我點點頭,目送她離去。
同樊花結盟的事暫且先不告訴嫣兒吧。
我的頭有一陣眩暈,我懷疑是不是凍著了,摸摸頭,倒也不熱。
“主子,泡泡熱水暖暖腳吧。”嫣兒將盛了熱水的銅盆放在我麵前。盆中的水黑乎乎的,一股中藥的味道。
“這是?”我問。
嫣兒一笑,“奴婢看主子早上起來異常怕冷,特尋了相熟的太監弄了些暖身的藥材。”
“還是你貼心。”我樂嗬嗬地把自己早就凍木掉了的腳伸進了盆裏,熱熱的水讓凍僵的腳麻麻的,感覺舒服極了。
“嫣兒也冷吧,要不把腳一起伸進來?”我想到她應該也很冷。
“不,不,嫣兒不敢。”她慌個什麼勁啊,傻乎乎的。
我也不強求她,自己泡著腳。
真是奇了,泡過腳之後,我果真頭沒有剛才昏了。
“主子不是要送些檀香木給忘憂小主麼?”嫣兒提醒我道。
對啊,要不是她提醒我,都給忘了。
我忙撥了一半香木出來,用油紙包好了,來到忘憂門口,正打算敲門。
“蓉蓉,你說這樣能行麼?”忘憂的聲音。
“忘憂,那隻手在高些,手要這樣擺。”
我狠狠地我這手裏的油紙包,原來她早已暗渡陳倉,有了自己的選擇,枉我還費盡心力為她鋪路。
我惱怒地瞪著門框,擺袖回到了房間。
“主子,別氣惱了。”嫣兒安慰我道。說著,她端上一杯熱茶,“在這宮裏,少不得要麵對這些事。”
是啊,少不得這些事,虧得我還把她當自己人,原來正如歌裏唱的,“不知你是我敵友已沒法望透,被推著走跟著生活流”。
“嫣兒,我是不是看起來蠢透了,以為這皇宮裏可以有友情。”我勉強地笑著。
嫣兒搖了搖頭,輕咬著唇,“不,我家主子是傻,不是蠢,這樣勇敢善良的主子怎麼會蠢。”
我看著嫣兒,她的眼睛裏寫滿了認可。如今我這個蠻族終於得到她的認可了麼?我可以這樣認為麼?
我輕歎了口氣,“嫣兒,今後我就隻有和你相依為命了。”
大概在零點零一秒內,嫣兒的神色有些古怪,有一絲掙紮,有一絲感動,還有一絲憂傷。
但是隨即,她堅定地點了點頭,“將來無論發生什麼,請主子相信,嫣兒都是為了保護主子。”
篤篤——
春桃來了,春桃是跟著豔青姑姑的宮女,掌管宮女們利落和手腕幾乎不輸給豔青姑姑對秀女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