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些人衣著暴露,趁著月黑風高,四下無人,偷偷潛入我的房間投懷送抱,意圖引誘我?
——鄭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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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濃重,窗外寒風呼嘯,水聲潺潺,涼意頓生。
舒舒躺在床上,睡意全無,環顧四周,周圍的一切於自己而言,都是陌生的,但是,這陌生的一切卻又沉澱著自己最愛的人,最深的記憶。
明天就要去墓園了,他現在在想什麼呢?
舒舒果斷地鑽出被窩,披上大衣,起身,下床。
她躡手躡腳地打開房門,伸出腦袋刺探了一下周圍的情況,安靜、無人、能見度良好,OK,GO!
她踮著腳,貓著腰,輕聲地穿過走廊,可是夜深人靜的時刻,拖鞋踩在木質地板上還是發出了“咯吱咯吱”的刺耳聲響。
那對夫婦每天一早要去市場買菜,為了不打擾他們的美夢,舒舒隻好彎下身子,把拖鞋提在手裏,一手一隻,以很別扭的狀態亦步亦趨地向鄭義的房間走去。
即使屋子裏暖氣充足,但是光腳踩在地板上的感覺還是冰冷得讓人心顫。
舒舒咬牙堅持著走了幾步,但是最終還是破了功,撒開腳丫子,一溜小跑衝到鄭義房門口。
“咚咚咚”舒舒輕輕叩擊著厚重的木門,凍得渾身打顫,在房門前打轉,心裏默念著:豬頭,你可別睡著了呀,快開門呀,凍死我了!
鄭義也睡不著,正靠在床頭看一本德文書,聽見有人敲門,用腳趾頭想都知道來者是何人了。
“吱呀”一聲,木門打開,暖黃色的燈光傾瀉而出,門後是一道頎長的身影,即使穿著睡衣,依然掩蓋不住他挺拔的身材,超然的氣質。
鄭義還未反應過來,舒舒已經卷著一股冰冷的氣流撲過來抱住了他,一股強大的衝擊力撞得他幾欲後退,不過懷抱裏的溫軟馨香卻讓他滿足得喟歎出聲。
舒舒一邊抱怨著:“怎麼才開門!”一邊毫不客氣地把凍得快要麻木的雙腳踩在他穿著棉拖鞋的腳上。
腳離開了冰涼的地麵,踩在暖融融的鞋麵上,舒舒才緩過勁兒,抬頭問他:“凍死我了,你有沒有考慮過在屋子裏裝地暖?”
腳上的重量讓鄭義眉峰微皺,他忍著腳上的酸麻,一手環著她的腰,一手掐掐她的臉,頗有些不是滋味地說:“你這麼晚來投懷送抱,就是為了踩我的腳,為了裝地暖?”
他還以為,她的第一句話會是:睡不著,想你了。
沒想到她一開口就是一句極度破壞氣氛的話。
她還真是讓人捉摸不透,偶爾會讓人驚喜得誤以為她可以瞬間成長,偶爾卻會與他期待的方向背道而馳,在他情緒醞釀到極點時,殺他個措手不及,令他哭笑不得。
她努力回憶著自己的初衷:“嗯……本來是睡不著找你說話的,結果地板太冷……”
還未等她說完,他就已經敏銳地注意到她手裏拿著兩隻拖鞋,而腳上卻連隻襪子都沒穿。
小巧瑩白的雙足毫無保留地暴露在冰冷的空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