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午夜鍾聲(1 / 2)

她的鄭義是一個永遠自信優雅的王子,她不希望看到無助落寞的鄭義,她寧願他腹黑毒舌,把她忽悠的一愣一愣的,也不願意看他沉默隱忍,一個人承擔起所有的痛苦悲傷。

——舒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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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不是說說笑笑、打打鬧鬧,走過漫漫流年,而是生死與共、相攜相伴,度過戚戚人生。

這樣的愛情,更能讓人想到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浪漫,就連舒舒自己都開始動搖,也許,鄭義和蘇婭在一起,才更加合適。

蘇婭捧著水杯,小口小口啜著熱茶,她躲在嫋嫋的熱氣之後,緩緩地開口說道:“後來的一年,他還是像以前一樣生活,隻是絕口不提鄭爸爸、鄭媽媽,似乎他忘記了他們一般。他把自己偽裝得很好,以為別人見不到他心底的悲傷,可是,隻有我知道,在鄭爸爸鄭媽媽離開的前幾個月,他每到深夜就一個人站在陽台吹冷風,直到天快亮才進屋躺下,而且,他再也無法忍受一個人的聖誕節,並且不願意再過生日。”

她說的每一句話,都帶著熱茶的濕潤,卻沒有一絲的溫熱,卻是帶著黑夜的蒼涼無際。

蘇婭一想到那一百多個漫長的夜晚,一想到他落寞寂寥的憂傷背影,她心裏的懊悔就膨脹得無以複加。

她為了維護他最後的自尊和驕傲,從來沒有去打擾過他,徒留他一人用黑色掩蓋著內心的悲涼痛苦。

如果,她當時可以走上去,抱著他,安慰他,或許,一切都會改變的。

可是,又是一個“如果”的事。

舒舒心裏很疼很疼,像是無數雙手在撕扯著她鮮血淋漓的傷口,還要殘忍地在她的傷口撒著鹽粒。

她無法想象,鄭義背著那麼沉重的哀傷,是怎樣若無其事地像正常人一樣生活。

那樣一個男人,驕傲到不願把心底的悲傷袒露給自己親密戀人的一個人,在那些無數難眠的夜晚,他是怎樣獨自熬過來的?

她好難過,好遺憾,在他最傷心寂寞的歲月,她沒有在他身邊陪伴他,她好想好想抱著他,給他一點點溫暖和安慰,好想好想陪著他一起站在陽台,一起看著黑暗走向黎明,一起從哀傷走向希望。

她的鄭義是一個永遠自信優雅的王子,她不希望看到無助落寞的鄭義,她寧願他腹黑毒舌,把她忽悠的一愣一愣的,也不願意看他沉默隱忍,一個人承擔起所有的痛苦悲傷。

蘇婭頓了頓,把早已在手中涼透的水杯放回茶幾,顫抖的水杯與透明的玻璃相碰,發出雜亂無章的撞擊聲,就像是深藏在心底的瑟縮,在靜謐的空間裏徘徊,格外刺耳。

她對舒舒說:“一年後,他堅持要回國,後來,他遇到你,可是……”

蘇婭停頓了一下,她穩了穩情緒,像是鼓起所有的勇氣,堅定地對上舒舒的眼神,聲音沉沉,“陪他一起走過那一年的,是我。”

蘇婭在心底說,這些你都知道嗎?就算知道,你又拿什麼來和我比?我比你多的,不僅是他人生中短短的的4年,而是他的年少青春、歡喜憂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