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鄭義環著胸靠在門口,眼角向下垂著,微微抿著唇,定定的看著裏麵的一切。
“真是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舒舒低著頭,很是不好意思。
他知道鄭義對他的草草樹樹很上心。
鄭義歎了一口氣,看著她說:“又不是你的錯,你道歉有什麼用?”
“可是木耳它又不會說‘對不起’。”舒舒輕聲說道。
鄭義無語。
“要不我幫你整理吧!”舒舒拉著他的衣袖,抬頭看著他,眼裏滿是期待與請求,“你別送它走,好不好?”
“拜托了!”舒舒雙手合十,放在下巴一直晃著,在鄭義麵前苦苦哀求。
鄭義看她就像隻搖尾乞憐的小狗,不忍心拒絕,“好吧!暫時留著它。”
“嗬嗬。”舒舒終於笑了,推他到樓下坐著,“你去歇著,我來整理。”
鄭義歎息,你知道我為了你,有多少次打破自己的準則?
……
舒舒趴在地上,角角落落裏找著木耳。
真是的,黑乎乎的看不清楚,早知道就戴眼鏡了,100度的假性近視居然也這麼麻煩。
“地上涼,別趴著。”鄭義拉她起來。
“不趴著,我看不見它呀!”舒舒推開他,還想著趴回地上。
“算了,我來找吧!”鄭義無奈,從沙發底下揪出木耳,塞進舒舒懷裏。
舒舒滿心歡喜地把它關在陽台,就轉身上去打掃小家夥昨天的犯罪現場。
鄭義坐在沙發上看雜誌,隻聽見頭頂上“滴滴答答”的腳步聲不絕於耳。他也無心看下去了,就幹脆上樓看看她弄得怎麼樣了。
小丫頭把盆栽都搬出來了,現在正忙忙碌碌地拿著拖把在拖地。
似乎是很累的樣子,她不時要停下來敲敲背,或是擦擦汗,再或者靠著牆壁休息一陣。
身體還是很虛弱,出了好多汗,額前的劉海都掛著汗珠。
鄭義看不下去了,心疼了。
為了一隻兔子,沒必要這麼累著自己。
他抽走舒舒手裏的拖把,扶她起身,替她抹去額前的汗珠,微微皺著眉說:“別弄了,休息一下。”
舒舒衝他笑笑,拿回拖把:“不累的,還有一點就好了。”
鄭義握住她拿著拖把的手腕,沒想到竟觸到那塊白玉,他細細摩挲著那塊冰涼溫潤的白玉,笑著摸摸她的頭:“我來就好了,以後什麼事情都交給我!”
舒舒聽了,心裏一暖,扔掉手裏的拖把,反手抱住他,臉貼在他懷裏,閉上雙眼,貪婪的嗅著他身上的味道。
“鄭義,你真好!”
我總是犯錯誤,狀況百出,你每次都會生氣,嘴上說一些難聽的話,但是每次都會幫我解決,好像有你在,就什麼都不怕了,似乎做什麼事情都有了底氣。
鄭義圈緊她,感受著她的溫暖。
他喜歡聽她叫“鄭義”。
盡管所有吳語係的人都分不清前後鼻音,把所有後鼻音念成前鼻音,那個“zheng”音總是被念成“zhen”音。
可是,他偏偏隻喜歡聽她輕輕念出自己的名字,隻有她獨有的清甜軟糯的語調,才能發出他最喜歡的音節,才能讓他如此滿足、欣喜。
似乎隻有她的聲音美好到像是摻雜了陽光,明亮燦爛,又像是浸入了雨露,濕潤透徹,細細的沁入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