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吵鬧聲弄醒的,睜開眼睛發現已經不是在大街上了,也不像是某個客棧,我不記得哪個客棧會布置如此女氣的房間,而且還是大紅大綠的搭配,額,怎麼看,怎麼覺著像是在,青樓裏。
屋子裏靜的出奇,外麵也隻是隱隱約約的有些吵嚷聲,屋子裏是昏黃的蠟燭光亮,我扭頭尋找著窗戶,果真是一片昏暗了,知道已經是晚上了,下麵恐怕是炸開了鍋了吧?隻是,我為什麼會在青樓,我開始種種幻想,最壞的那個就是我最後還是被那些人抓住了,然後那個老大覺得殺了我不解氣於是……
我不敢再往下想了,隻是試圖撐起自己的身子,我倒是寧願死,都不要這般,這時候太激動才沒有想起自己還是易了容的,在一陣疼痛過後,我猛然間想起來,我還易著容的,有哪個青樓敢要一個男人來著,退一萬步想吧,我就算是被人家揭了上麵的那張皮,至少下麵還有一張啊,後麵那張的縫合邊際比較靠後點,而且粘合劑也比較特殊,不是一般的藥水可以卸的下來的,而我之前的那張臉又有幾個人會有興趣的,估計隻有銘玨會這麼傻了吧,想到銘玨,嘴角泛起淡淡的苦澀,我都忘了,這是我今天第幾次想起他來了。
正在我沉思的時候,門從外麵被推開了,進來一個五大三粗的魯夫,細細看來,才發現是天宇。他手上似乎還拿了些什麼,肉一般的顏色,像是易容泥之類的東西但是,又不像。
“飛花,我不是故意……”天宇欲言又止,語氣裏滿滿的都是歉意。
我疑惑的看著眼前的人,隔著易容我看不出他的表情,不知道他是不是在開玩笑,也不懂他為什麼要感到歉疚,然後白天我推他的那一幕突然閃現。
“沒什麼的,你本來就是無辜的,而且那種情況下,你本就不會武功,留下來反而會讓我更不好辦。”我以為是說白天他真的就那麼拋下我的那件事,於是我以傷員之軀安慰他。
“額,對了,我推你的時候你撞上黑衣人的刀了吧,上了沒?”我看著他,關切的問著,同時拉過已經走到床前的人,然後撩起他的左手袖子查看,發現上麵包裹了層紗布,於是隻能衝著他歉然的笑笑。
“定位不準確,對不起哦。”我伸手想要撓撓頭,一陣疼痛立刻鋪天蓋地而來,才驚覺我也是受了傷的,而且也傷的不輕。
“沒事吧,是不是牽著傷口了。”天宇看著我小心翼翼的樣子。
我朝著他淡淡的搖了搖頭,然後對著他扯著嘴角來了個標準的露出八顆牙齒的微笑。但是天知道我真的很疼,疼的都快扭曲了來著,該死的天殺的碧影也太心狠手辣了吧,我都離開了,奶奶的還非置我於死地,天殺的,大概以為我必死無疑,連躲都不帶躲一下的,可是姑奶奶我活下來了,本姑娘可從來不是打不還手還以德報怨的聖人,我記著這仇了,下次見到她,我一定要讓她嚐嚐生死邊緣的滋味,我在心裏狠狠的詛咒著。
“飛花?”天宇搖了搖我的手,傷口上又是一陣隱隱的疼痛。
“噝,啊?怎麼了?”我回過神來,看著天宇不知道他要幹嘛。
“我說你都傷成這樣了居然還有心情想這想那。”天宇看著我沒好氣的歎息一聲,充分表示了被忽視的無奈。
“嗬嗬 ̄ ̄,這叫苦中作樂,懂不?”我看著天宇無奈的樣子,露出一個更加燦爛的微笑,大方的把一口牙都露了出來。
“你呀,你到底是得罪誰了,怎麼下手這麼狠,大夫說要是傷口再深半寸,可就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你了。”天宇說著,語氣重了點,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總覺得他眼睛裏有冷光閃過。
“是個丫頭哦,所以力氣才差了點的,要不然我早見閻王去了。”我看著他肯定的說道,看他明顯是被震驚了。
“隻是,那個丫頭最好是祈禱不要被我遇見,否則我會讓她也去黃泉路上逛一圈的。”我陰陰的笑著說道,自我覺得我這樣想的很陰。但是轉頭看見天宇居然沒有任何反應了,也不知道是我實在是陰不起來,還是天宇接受能力太好。
“‘最毒婦人心’就是這樣的,懂了吧,所以記住女人是不能惹的,知道了吧。”我看著他,伸出沒有受傷的那邊的手,拍了拍他的頭,他也不反感,反而還很受教似的點了點頭,我又想笑了,怎麼看怎麼覺得天宇美人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