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銘玨,天要黑了呢。”天邊的出現火紅的霞彩,太陽已經失去了之前的力度,在那裏氣息奄奄的等待著明月的交替,我看著頭頂上碧藍色的蒼穹,若有似無的問道,同時為了更舒服的看見天空,我將窗簾撩起,嵌進一邊突出的木板,然後往後挪動到靠近圍欄的地方,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斜斜的,輕輕的靠在上麵。
“前麵有市鎮。”銘玨的聲音傳入耳際,我依舊看著窗外蔚藍的天空發呆。
雲僮草,我在曾今在醫書上見過,說是三十年才能長成一株,而且很考驗人的耐心,它需要在三伏天的時候挑一個太陽曬在皮膚上剛剛好,既不會有灼痛感,也不會感覺涼颼颼的時候將之搬出在太陽下曬半個時辰,同時要在晚上月亮升至半空的時候將其搬出來吸收月華,這些都是一年堅持七七四十九天便可以,但是種植雲僮草的房間一定要保持人體皮膚溫度,所以必須有專人在旁邊守著,並且適時的用某種方式改變溫度。所以要種植出雲僮草是十分困難的,聽說當初幽怪老婦種植雲僮草就是為了一個心願,她放出話來隻要有人可以達成她的這個心願,才能拿到雲僮草。我抬頭看著天空,心裏很空虛,對於能否完成她的心願一點自信都沒有。
窗外的天空中多了一個邊框,那是街道的房頂,我知道到了銘玨說的那個市鎮,旁邊的開始變得慢慢嘈雜,我小心的放下車窗上的簾子,靜靜聽著車輪撞和石板路上那些突出的棱角撞擊發出的一下一下的聲音,身子也跟著一上一下的晃動,最終不知我維持著那個姿勢僵硬的坐了多久,車終於停了下來。不一會兒我聽見銘玨越來越遠的腳步聲,我知道他去客棧問房間去了,我看著靜止的圍欄發呆,突然,外麵響起一陣錯落嘈雜的聲音,我聽見有人深深的抽了口氣,還有一陣近得仿佛就在耳邊的撕裂聲,我不確定的看著前麵,那個撕裂聲傳來的地方,然後,我看見一道銀色的光亮飛速閃過,緊接著是一陣模板破裂撕扯的聲音,聽見這個聲音,我急速後退,但是被圍欄擋住了,我開始後悔,為什麼要選這麼個隻有一邊門的馬車,於是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馬車從中間裂開來,幸而我之前貪圖舒服而轉換了地方,否則我的身體估計已經被那隻利箭穿出一個血糊糊的洞來了,我小心的為自己慶幸,同時警覺的打量著外麵的情況,我知道他們是特意挑著銘玨離開的時候過來的,而銘玨為了保證玄王不懷疑,所以身邊根本就沒有帶手下,他們也一定是知道這一點的,否則又怎麼敢在這裏動手。也許是因為之前那個聲音太大,驚嚇到了前麵的馬,於是馬車開始瘋狂的飛奔,我估量著馬車的速度,看著越來越遠,卻仍舊窮追不舍的黑衣人,腦海中快速估量著可以逃生的辦法,我知道在這裏我是不可能跳車的,不是馬車太快而是因為一定會被他們抓到,到時候就隻能是死路一條了,正在思量間,馬車或許已經一路狂奔到了郊外,因為我看見原來飛逝的青石板路變成了綠色的草地,於是我掀開窗簾,看見 前麵是一個林子,而且還有一個轉角,我迅速的轉頭,發現黑衣人還沒有追上來,於是我小心的看著轉角,然後趁著馬車轉角之際,裹著馬車裏留下的被子,迅速的從缺口一躍而下,我護住頭,在地上大了好幾個圈,然後,背狠狠的撞在一顆樹上才停下來,我吃力的爬起來,聽見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我迅速的找了草叢將被子藏起。然後自己也小心的藏起來。
“等等。”一個冷冷地聲音傳入我耳中,然後是腳步聲停頓的聲音,我心跳開始不斷加速,我盡量避免著自己呼吸的急促,深怕一個不慎便被發現了,於是隻能強忍著,慢慢的調整著,心裏祈禱著希望他們不要這麼快發現我不在馬車裏。
“老大?”後麵響起一個詢問額聲音。我背靠著草叢,不敢移動半步,沒有聽見那個‘老大’的回答,我的心跳開始變得一下快似一下,就在我的心髒都快要蹦到我喉嚨口的時候。
“追。”那個冷冷的聲音繼續響起,急促的腳步聲再次響起,我憋著氣,仍舊不敢稍加大聲,等到腳步聲漸漸消失,我立刻站起身向林子深處跑去,盡管背部以為剛才的撞擊狠狠的疼痛,仿佛要將我撕裂了一般,但是我仍舊不敢稍加停滯,因為我不知道那些人會在什麼時候發現我不在馬車裏,我不知道能不能趁他們找到我之前見到銘玨,所以,我隻能選擇跑進這沒有方向的林子,希望可以找到機會去找銘玨……
我看著越來越密的樹木,有一陣的眩暈,但是我隻顧向前奔跑,沒有一點方向,背部也不時的傳來一陣陣難忍的疼痛,我想要停下來休息一下,在撞擊的那一瞬間我仿佛聽見了自己骨骼碎裂的悶響,但是我卻不敢稍停半秒,因為我還不想死,至少在瑾月沒有解毒之前我不想死,於是我忍著這種疼痛拚命的奔跑,但是跑著跑著我發現了不對,腦袋變得越來越沉重,眼前的東西也開始來回的晃著圈子,前麵隱約仿佛出現了一座木屋,我努力的向前走著,但是在半路已經無法行進半步,然後陷入了一陣黑暗,在最後的意識裏竟恍惚有暗香浮動,於是我終於發現我是進了所謂八卦的陣法裏麵了,但是卻再也無法抵抗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