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影歌目瞪口呆,是真正意義上的那種目瞪口呆。
她看著旁邊演戲似的兩個人,覺得有點頭疼。
“你們夠了沒有?到底怎麼回事?小張,去調一下監控。”為首的警官冷冷說道。
“還調什麼監控?嗯,調什麼監控?”白羽卿整個人都宛如瘋癲了似的,看向眾人的眼神滿是癲狂:“你們都是故意的,你們陷害我,你們故意陷害我,哈哈哈哈哈不要以為我不知道!”
“他沒事吧?”小張被嚇了一跳,戰戰兢兢地問道。
“你想要裝瘋賣傻來脫罪是不可能的,放棄吧。”警察冷冷道。
“裝瘋賣傻,我需要嗎?”白羽卿冷漠地說著。
顧影歌看他一眼,蹙眉。
很快,白羽塵笑了:“那麼就等著去監獄吧,於芊芊,你要和他離婚嗎?”
仿佛是聽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於芊芊的眼睛猛地睜大:“你是說……”
她摸著自己的肚子,整個人都顯得有幾分慌張。
白羽塵的語氣卻是很平和:“他涉嫌詐騙,故意傷害等多項罪名,如果你想要和他離婚的話,很快,我們會給你找最好的律師。”
於芊芊的目光很是茫然地定格在白羽卿身上,她第一次發覺,她對這個男人……有一種奇怪的依賴。
其實她應該很討厭這個人才對,隻是想到他就要被控那麼多罪名,而自己就要在這時候離棄的,於芊芊就覺得很是難受。
這種難受感翻江倒海,讓於芊芊幾乎要吐出來。
“我……”於芊芊一開口,立刻就開始幹嘔。
“先去醫院。”白羽塵看了一眼就覺出不對勁,立刻道。
於芊芊卻搖了搖頭,篤定道:“聽我說完好嗎?”
“你現在的情況很不好。”白羽塵蹙眉。
“我知道,我知道。”於芊芊淡淡笑了:“我不會和你分開的,白羽卿,你等我。”
她說著,一瘸一拐在醫務人員的攙扶下出去了。
白羽卿的神色晦暗不明,白羽塵看他一眼,神色有點嘲意:“看來你也不是那麼失敗,至少有一個人願意和你生死與共。”
“我不需要。”白羽卿冷冷道,他別開頭,淡漠地說著:“人要願賭服輸,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
“你是明白的,於芊芊對你,不僅僅是同情。”白羽塵說著,看向白羽卿的目光有幾分恨鐵不成鋼。
如果白羽卿不是那麼有野心,或許他和於芊芊會成為很好的一對,畢竟這個時候的於芊芊其實也差不多收心了。
然而白羽卿沒有,他的野心讓他利用著一切。
即使於芊芊已經下定決心要和他走下去,白羽卿也無法放下自己的戒備了。
輕歎了口氣,顧影歌伸手拉了拉白羽塵:“我們現在要怎麼做?”
“父親。”白羽塵看向白書麓,問:“您現在要離開嗎?”
白書麓的語氣很沉,他像是用盡了自己一生的力氣似的,蒼白地笑了笑:“走吧,走吧。”
“好。”白羽塵頷首,徑自出門。
白羽卿被警方控製了,於芊芊被送到了醫院,而白羽塵和顧影歌,就在這晨光熹微中,帶著白書麓走向了一段新的路。
出門的時候,白書麓不太自在地眯了眯眼睛,看上去應該是有一陣子沒出過門了。
白羽塵看到了,忍住心底的痛楚,淡淡道:“去了美國以後,有空記得多聯係。”
“嗯。”白書麓看了顧影歌一眼,沒好意思再提孩子的事情。
他覺得自己這一生真是失敗啊,兩個孩子,一個戰友的,一個自己的,結果沒一個真的將自己放在心上的。
現在看看白羽塵,他是這麼地出色,卻不是因為自己的培養和教育。
白書麓輕歎了口氣,朝白羽塵揮了揮手:“別送了,我自己去機場就行。”
白羽塵搖搖頭:“都到這裏了,送你。”
“羽塵,”白書麓沉默片刻,忽然問:“你恨我嗎?”
他的語氣那麼小心翼翼,白羽塵正幫他拿東西,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說些什麼好,盯著白書麓看了一會兒,搖頭:“都過去那麼久了。”
不是不恨,而是時間將這一切靜悄悄地收拾起來,無處可尋。
白書麓聞言,便苦澀地笑了起來。
他知道這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可是憑什麼要求白羽塵不恨自己呢?
看了顧影歌一會兒,白書麓這才輕聲道:“我聽說,最近你們這邊出了些麻煩。”
白羽塵神色微微一凝,卻忽然想起來,這時候的白書麓,和從前那個神通廣大的白書麓已經不一樣了,就連說話的時候,也是滿滿的忐忑。
“是有一點,但是不用擔心,我會處理的。”
“我這邊,有一些資料。”白書麓說著,一邊解釋道:“不是非法所得,而是從我一個老朋友那邊拿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