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影歌的動作頓了頓,忽然有點想笑。
這個蘇默月……
這麼多年的歲數算是白活了?
之前和莫清歌這樣劍拔弩張的氛圍,蘇默月不可能不知道,這麼多天了,他們更是見麵必然有矛盾,一個假冒偽劣的莫清歌,涵養甚至不如當年的自己。
蘇默月的神色十分哀婉,甚至帶了一點懇求。
顧影歌笑笑,目光卻是森然冰冷的:“蘇編劇,我和莫清歌並不熟。如果一定要說關聯的話,大概就是她的男朋友自作主張地喜歡上了我,更何況,以莫清歌對我的出言不遜,我沒理由去幫她,我希望你也不要打羽塵的主意,我不會允許。”
她的語氣太認真了,讓旁邊的白羽塵忍不住微微彎了彎唇角。
蘇默月一下子就怔住了。
習慣了顧影歌的好說話,習慣了顧影歌對誰都溫溫和和非常體貼的樣子,現在顧影歌忽然這樣強勢,讓蘇默月一時半會都有點接受不了。
“你知道的,我也不是這個意思,我現在也是快要那什麼的人了……就當做是幫幫我,可以嗎,影歌?”蘇默月放軟了聲音,輕聲問。
白羽塵側過頭看向蘇默月,淡漠地笑了:“這是在道德綁架?”
蘇默月語塞。
白羽塵冷冷道:“我想我說的沒錯,蘇編劇,這樣不覺得很強人所難嗎?如果你一定希望影歌和那個莫小姐見麵的話,至少讓莫小姐先拿出誠意吧。”
“她隻是個失憶的孩子……”蘇默月無力地爭辯。
“失憶就是她在公共場合不分青紅皂白辱罵別人的理由麼?更何況蘇編劇,她已經二十多歲了,有足夠的能力為她自己的行為負責,這一點不需要您為她開脫了。相信任何一個有獨立判斷能力的人都能夠明白,這個莫清歌是如何居心叵測。”白羽塵涼涼地說著。
蘇默月眼眶微微紅了,她討饒似的看向顧影歌,然而顧影歌隻是伸手握住了白羽塵的手,笑容也是對著白羽塵的:“說得好。”
白羽塵笑笑,眼底的冰寒化為一片暖融,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動作無比溫柔。
蘇默月的臉色愈發難看起來,她知道自己此時無論說什麼都是毫無意義的,也正是因此,她保持了沉默,隻是將目光轉向窗外。
顧影歌看了白羽塵一眼,白羽塵對她搖了搖頭。
這一天,蘇默月在片場也是極為沉默。
身為一個編劇,在劇組有些時候本來就是存在感挺低的,但是蘇默月這一次可算是打破了記錄了。
因為她選擇了徹徹底底的沉默,這讓歐陽有點摸不清頭緒:“蘇編劇怎麼了這是?”
“可能心情不好。”年淵笑笑道,他倒是從顧影歌那邊聽到了原委,此時隻覺得蘇默月腦子可能有坑。
歐陽罵罵咧咧地歎了口氣,看了不遠處的蘇默月一眼,又揉了揉太陽穴:“算了算了,這一幕就這麼過吧。”
“導演,我覺得這裏還可以加個心理活動。”顧影歌看了蘇默月一眼,對歐陽笑笑道:“拍一個長鏡頭,畢竟這時候的田媛媛有被人戳穿的風險,處理好的話可以算是一個小高潮,釣釣觀眾胃口什麼的。”
歐陽的眼睛亮了亮,點頭:“可以有,先拍吧,我們看看效果。”
“要改行做編劇了?”布景的功夫,路驍笑著問。
顧影歌笑笑:“哪有,隻是一點小創意罷了。”
“對了影歌,”路驍沉吟片刻,忽然道:“你今晚有空嗎?”
“什麼事?”顧影歌問。
路驍笑笑:“有個訪談,是錄播的,剛好今晚另一位嘉賓有事,主持人讓我找個人一起。”
顧影歌想了想點頭:“什麼內容的啊?”
“爆料愛情的。”路驍神色不改,目光卻是深邃的很:“要不要上來秀個恩愛?”
路驍很少這樣俏皮地說話,顧影歌笑出聲,點頭:“好啊。”
路驍便心情很好地笑了:“好,那就今晚,具體的台本你等下可以看一眼,都是些很常規的問題,本省電視台的文娛類,一般不會做的過於露骨。”
顧影歌放心下來,笑著點頭:“那我明白了,晚上我來救場。”
“好,你來的話我比別人放心多了。”
“對了,爽約的人是我們公司的嗎?”顧影歌忽然想起來,忍不住問道。
路驍的神色一如既往地平靜,點點頭笑了:“是啊,輕語,今天晚上有些事。”
他輕描淡寫的一句話,顧影歌一下子僵住了,不敢置信地看向路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