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塵看了顧影歌良久,輕歎了口氣:“去吃早餐。”
“差不多要到時間了。”顧影歌嘀咕一聲,慢吞吞穿衣服,試圖立刻就出門。
白羽塵蹙眉看了顧影歌一眼,顧影歌就笑了,摟了摟白羽塵點頭:“好吧,我知道了,這就去吃早點。”
白羽塵這才神色稍緩:“我陪你一起。”
“我覺得……這樣下去總有人會拍到我的。”顧影歌歎了口氣:“我其實並不是很想陪她去莫清歌的墓前。”
“現在這件事的新聞已經基本消失了,沒有什麼人在追究。畢竟最開始鬧騰地最歡的顧影城和顧影思已經沒了消息,不用太擔心。”白羽塵說著,給顧影歌夾了一小塊涼菜。
顧影歌笑著吃下去,點頭:“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
白羽塵無奈地看她:“原來你是在說給我聽。”
顧影歌笑吟吟的,良久方才道:“其實我覺得挺奇怪的,這麼長時間了,我居然也就真的放下了,我記得最開始我去莫清歌的墓前,我還哭過一次。”
白羽塵靜靜看她。
顧影歌搖搖頭:“算了算了,走吧,老實說我不太明白,為什麼蘇默月從前從來沒有想過要去看一看莫清歌,反而現在要這樣……”
白羽塵嘲道:“很多人都是這樣的,在人在的時候不知道珍惜。”
顧影歌心底一陣落寞,還是點了點頭。
兩人沒有找人開車,隻是白羽塵叫了淩驍遠遠地跟著,很快便到了蘇默月的別墅。
蘇默月還是一個人住在裏麵,看到顧影歌的時候眼底微微亮起了光,顧影歌看著蘇默月一身縞素,不禁微微一怔。
“我……”蘇默月咬了咬下唇:“如果可以的話,白少可以不跟著一起嗎?”
“不可以。”白羽塵冷靜道:“我不放心。”
蘇默月尷尬地笑了:“好,那沒關係,謝謝你們。”
顧影歌沉默了一會兒,道:“我其實不太明白,為什麼你一定要我陪著。”
“其實我看過之前的報道,”蘇默月的目光定格在顧影歌臉上:“莫清歌下葬的那天,你到了,對麼?”
顧影歌抬眼看向蘇默月:“不過是出於人文關懷罷了,我知道嚴磊的事情,如果當時不是因為嚴磊追求我,莫清歌也不會死。”
蘇默月的目光滿是無奈的繾綣,看了顧影歌良久,點了點頭輕聲道:“我明白,我都明白。”
顧影歌就知道了,蘇默月不會用這件事來威脅自己。
“麻煩你了。”蘇默月輕聲道。
顧影歌搖搖頭,抬眼看到蘇默月頭上泛白的發絲。她似乎是剛剛染過頭發,然而很快,銀白色重新占領了她的發頂。
沒來由地,顧影歌一陣心酸。
“你之前也去拜祭過她嗎?”為了打破路上尷尬的沉寂,顧影歌問道。
蘇默月收回定格在顧影歌臉上繾綣哀傷的目光,點了點頭:“的確,但是那時候……我還是兩個人。”
顧影歌沒辦法笑,也不知道還能說點什麼,隻好道:“節哀。”
“謝謝,還好今年還有你們陪著,不然我真的……”蘇默月陡然頓住了話音。
顧影歌沒說什麼,隻是將目光轉向了窗外。
讓顧影歌有些意外的是,莫清歌的墓前居然有個人。
她一眼看到,心髒便跟著微微一縮。
白羽塵伸手拉住顧影歌的手,揮揮手示意後麵的淩驍和保鏢跟上來。
“嚴磊……”蘇默月先開了口,神色有點複雜。
嚴磊回過頭來,他穿著一身的黑,看起來極為素淨,讓開了身子,顧影歌方才看到莫清歌的墓前擺著一束薰衣草,那是很久以前自己說過……最喜歡的花。
他從來不曾送給過莫清歌,而現在,莫清歌死了那麼久了,嚴磊這又是什麼意思?
很顯然,蘇默月和嚴磊是認識的,她看了嚴磊良久,方才輕聲道:“你又來了。”
“伯母。”嚴磊的目光和蘇默月交彙,笑了笑。
顧影歌忽然覺得眼前這一幕很難理解,在這之前,自己明明和蘇默月說過了嚴磊喜歡上了顧影歌才對莫清歌下了殺手,怎麼蘇默月就像是得了健忘症似的?現在又和嚴磊說起話來。
更何況……嚴磊現在不是已經改名叫嚴令了嗎?
“去年我來這裏的時候就和嚴磊見過了。”蘇默月的神情看起來有種恍惚的輕鬆:“是個挺不錯的孩子,這些年能來看看清歌的孩子也不多了。”
沒等蘇默月說完,白羽塵忽然開口了,他的目光很冷,看向蘇默月的神色也是無比淩厲:“蘇編劇,你知道莫清歌是怎麼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