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就知道了。”
看守所的環境很陰冷,顧影歌看到梁芸的時候,梁芸已經不複當年的風光,她穿著一身橘黃色的囚服,看到顧影歌的時候眼睛終於發了點神采:“你來了。”
“我來看看你過得怎麼樣。”顧影歌蹙眉道。
梁芸癡癡地笑了:“拜白少所賜,過得很不好,你開心了?”
“你呢?做實驗的結果還滿意嗎?梁芸,我從來沒有想到過,你居然早就瘋了。”顧影歌冷冷道。
梁芸搖搖頭,忽然貼近了雙麵玻璃:“我告訴你顧影歌,其實這個實驗無論如何都是我贏,如果林竹音沒有保護你,那麼你現在早就是車下亡魂了,如果她救了你,那麼……你一輩子都要背負著她的死活著,後悔嗎?當年沒有對她好一點?”
“你為了這樣的一個實驗,不惜搭進去自己的一生?”
“這件事本來不該我來做的,可惜那天你激怒了我,”梁芸看了顧影歌一會兒,忽然仰頭笑了,她看起來真的是瘋了,良久,她說了下去:“我告訴你,我一點都不怕死,能夠讓你不開心,我會很開心地去死。”
“你或許想多了一件事。”顧影歌看了梁芸一會兒,淡淡道:“這世界上最難的一件事,從來都不是去死。”
“梁芸,我不會讓你死的,我要讓你明白什麼是生不如死。”
最後的最後,顧影歌如是道。
梁芸怔了怔,忽然撲上來看向白羽塵掙紮地問道:“你看清了?她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她根本就沒有你想象中的美好!”
走在後麵的白羽塵聞言,伸手輕輕將顧影歌攬住了,他看向梁芸的目光滿是譏嘲:“我不需要一個無期徒刑的人來告訴我什麼是善良,梁芸,你在我眼中什麼都不是,而影歌……在我身邊,她永遠不需要接觸黑暗。”
顧影歌怔了怔,忽然紅了眼眶。
的確,在白羽塵身邊,她從來都可以做一個世事不諳的孩子。
因為有白羽塵,因為有他,所以自己可以毫無顧忌。
梁芸被人帶走的時候,還在披頭散發地叫著什麼,然而很快,又是一道門,聽不到任何聲音了。
顧影歌看向白羽塵,輕輕歎了口氣:“她隻是一顆棋子而已。”
“你認為是誰的棋子?”白羽塵問。
顧影歌笑了笑:“當然是顧影城,我知道一切的背後都是他,對於他而言,顧影思是不能被舍棄的,但是梁芸是可以被舍棄的。如果梁芸真的成功地殺了我,對於顧影城而言可謂是一本萬利。”
白羽塵伸手輕輕摟住了顧影歌:“這樣的話,我真的得好好看住你,我從來沒想過娛樂圈是這樣的地方,居然動不動就喊打喊殺的。”
“在自己進入這個圈子之前,我也從來沒想到過。”顧影歌苦笑道。
白羽塵笑了,伸手輕輕揉了揉她的頭發。
然而讓顧影歌有些意外的是,就在同一天,顧影城發來了消息——
“明天要見一麵嗎?”
如此地言簡意賅,有那麼一個瞬間,顧影歌以為自己看錯了消息。
顧影城的性子還是那麼急,很快,他打來了電話:“三妹。”
現在聽這個人親昵地叫著自己三妹,顧影歌還是有一種緊張感。
他還是曾經的那個人,可以將股份輕輕鬆鬆地拋給自己降低自己防備心,可以毫不猶豫地將嚴磊收到麾下,不管他是不是噬主,同樣,他可以毫不猶豫地拋棄顧影思或者梁芸,隻為了達成自己的目的。
現在的顧影城,讓任何一個人都沒辦法小覷。
顧影歌蹙眉,是時候徹底打倒他了。
“什麼事?”
“我見到了一個人,也是有點意外,她好像是認識你,嗯……我是說以前的你。”
顧影歌想,她大概是知道顧影城見到誰了。
“你想說什麼?”顧影歌笑了笑,換了一隻手拿電話,一邊輕輕捏了捏白羽塵的手。白羽塵毫不猶豫地開了錄音和定位。
“蘇默月,這個名字熟悉嗎?”顧影城的聲音很好聽,然而這一刻,顧影歌卻絲毫提不起任何興致。
她隻是懶洋洋地點點頭:“挺熟悉的,之前找我問一個劇本來的。”
“聽三妹這樣鎮定我就放心了,看來可能是謠傳,蘇默月和我說她曾經有個女兒,和三妹好像很像。”顧影城含笑道。
顧影歌失笑:“所以大哥認為,蘇編劇是我的母親?大哥果然是在娛樂圈待久了,這些八卦小道也相信了,如果是這些事情的話,那麼我就不過去了,畢竟我最近也很忙。”
“影歌。”白羽塵蹙眉,拿過淩驍遞來的定位儀器道:“他在老宅。”
“顧家老宅。”
顧影歌的臉色微微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