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識鍾叔的家嗎?”白羽塵問。
顧影歌點點頭:“我認識,我隻是……鍾叔離家以後,其實也很少回去,之前父親每年都會送東西過去,父親過世後我就繼續了。”
白羽塵沉默片刻,道:“如果不是你,顧影歌也許在那一場病重後就死了。”
“你這樣說……”顧影歌眨眨眼。
“是的,很可能就是這樣殘忍的結局,所以你真的不用太在意這些,影歌,這不是你的本意,所以你從來都沒有對不起誰。”
白羽塵說的斬釘截鐵,雖然顧影歌總覺得白羽塵這番話實在是有點偏頗,但是不得不說,這讓顧影歌好過得多。
“謝謝你,羽塵。”顧影歌眨了眨眼。
白羽塵笑笑,伸手摸了摸顧影歌的頭:“我是認真的,人都不能太習慣於承攬責任,你對顧家不薄。”
顧影歌輕歎了口氣,伸手抱了抱白羽塵,笑了:“先去開會吧,我擔心等下情緒太過,可能會說出一些不該說的話。”
“你不會。”白羽塵笑著道:“你很擅長處理這些,不用擔心。”
“但是我有你了,”顧影歌笑吟吟地拍了拍白羽塵的肩膀:“所以沒錯,我一點都不擔心!”
白羽塵跟在她後麵走了幾步,忍不住笑了。
顧影歌從來不介意袒露出自己的喜歡,她的人生活的無比純粹,喜歡就是喜歡,愛就是愛,沒有任何其他的瓜葛。
也正是因此,白羽塵對顧影歌更加疼寵,簡直是恨不得疼進骨子裏。
車子很快停到了別墅區前,淩源敲了敲鍵盤,道:“這個地方是老別墅區了,現在還住在這裏的人好像不太多。”
顧影歌點點頭:“好的。”
她說完就要下車,淩源連忙合上筆記本跟上:“我陪影歌姐一起。”
“不用,”顧影歌笑了:“不用擔心,那邊說了隻見我一個人,我會和羽塵一起。”
哦,居然這種時候還要強行秀一波恩愛。
淩源無奈地坐了回去,乖乖點頭。
顧影歌看著他委屈的樣子有點好笑:“不用擔心。”
淩源繼續點頭,開玩笑,白羽塵在還擔心什麼?自己又不傻。
別墅區看起來有點老舊,然而越是往裏麵走,顧影歌就越是心驚,她看了白羽塵一眼,試圖表現出自己的詫異。
白羽塵貼近了:“怎麼?是你以前住過的地方?”
“很像。”顧影歌輕聲道。
白羽塵點點頭,捏了捏顧影歌的手:“他們的行為很奇怪,如果等下有任何事,不用擔心,我們的人就在外麵,而且你身邊有我。”
“我一點都不怕。”顧影歌笑道。
身邊有白羽塵的話,就算是刀山火海好像也沒有多麼可怕,更何況隻是莫清歌曾經的養父母而已。
然而真正走進別墅,顧影歌被那種沉鬱的氣氛壓得有點喘不過氣。
“你不覺得……這個裝修風格很讓人感覺壓抑嗎?”顧影歌吸了口氣。
“是有一點。”相比之下,白羽塵看起來更為適應,他轉了轉頭,淡淡道:“這個風格和最初我父親的風格很像。”
“可能老一輩都比較喜歡?”顧影歌詫異。
“也許……”白羽塵微微蹙眉,但是在他看來,這根本就是一種心理疾病。
很快,一個女人走了下來,她的步伐有點蹣跚,看到顧影歌的瞬間眼睛就亮了,然後……她的目光落在了白羽塵身上。
“你是……”
“你好,我是顧影歌。”顧影歌率先站了起來,笑道。
那人微微蹙眉:“我記得我說過,讓你一個人來。”
“想必您就是編劇,抱歉,這是白羽塵,是我的丈夫,也是這次的擬定出資人。”顧影歌含笑道。
她的樣子落落大方,對麵前的女人伸出手。
與此同時,顧影歌也在不動聲色地打量著眼前的人。
女人穿著一聲有點老舊的小禮服,看起來卻是價值不菲。
然而盡管如此,她看起來依然很滄桑,整個人都顯出一種疲態來,顧影歌暗自心驚,總覺得這氣氛說不出的詭異。
“坐吧。”女人和顧影歌握了握手,終於自我介紹道:“我是蘇默月。”
顧影歌沉默。
她記得這個名字,她的養母,或者說……莫清歌的養母。
盡管如此,顧影歌的神情依然是冷靜的,她對蘇默月笑了笑:“蘇女士好,很榮幸見到您,我很喜歡您的劇本。”
“那是你。”蘇默月的目光很繾綣,帶著一種近乎病態的執著。
她隻是簡單地說了三個字,顧影歌卻頓時沉默了。
蘇默月重複了一遍,笑了笑:“因為我在寫你,我真的很高興,能夠重新見到你,小歌。”
明明是同樣的字,可是顧影歌知道,她在叫的人並不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