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影歌笑吟吟地點點頭:“因禍得福嘛。”
……
當天晚上,顧影歌和白羽塵坐在於輕語和路驍的對麵。
路驍的神色始終很平靜,他對於輕語簡直是關懷備至,顧影歌在對麵看著都能感覺自己被秀了一臉恩愛。
然而很快,話題轉了個方向——
“關於之前輕語被汙蔑的事情,謝謝你,影歌。”
路驍的聲音很平靜,看著顧影歌笑了笑,又對白羽塵舉了舉杯:“那時候白少也幫忙做了不少公關,麻煩了。”
於輕語的聲音頓時就有點發顫,她跟著舉起酒杯,對顧影歌笑了笑:“謝謝你,影歌,白少,我……”
門響動了一下,於輕語手中的酒杯一下沒拿穩,轟然落地。
顧影歌怔了怔,連忙道:“沒關係,沒關係,快讓人來收拾一下。”
於輕語就坐在對麵,臉色極差:“我覺得有些事情,我還是說給你聽比較好。”
她深吸了口氣,看向路驍,輕聲道:“我之前養小鬼的事情,那不是輿論也不是謠傳,是真的。”
於輕語的神色無比篤定,她明明連手指都在發顫,語氣卻是無比認真:“對不起路驍,但是……那真的是真的。”
路驍沉默了片刻,看向於輕語道:“我知道。”
於輕語怔住:“你……”
“你之前的反應讓我感覺有點不對勁,但是我沒有去調查。之前那幾天我剛好在外地,也隻能在網上聲援你,抱歉。”路驍輕聲道。
於輕語的眼淚盈在眼眶,她輕輕握了握手,又鬆開:“謝謝你。”
“客氣什麼。”路驍忍不住笑了笑:“現在都停了吧?”
“早就停了。”於輕語用力點頭:“我真的不想一直瞞著你,對不起……”
“沒關係。”路驍笑道。
他的笑容很溫和,溫和地和從前一樣。
顧影歌看了路驍一會兒,在心底笑了笑,看向年淵道:“早知道如此……”
然而年淵的神情卻是無比凝重。
良久,年淵方才開口道:“影歌。”
“嗯,怎麼了年叔?”顧影歌問。
“晚上我跟你回一趟你家,有些事情要和你說。”
雲南菜頗為清淡,而很明顯,於輕語的情緒很高,她高高興興地給路驍夾菜,甚至認認真真地幫路驍盛了一大碗汽鍋雞。
顧影歌看著,心底忍不住添上三分笑意。
不得不說,於輕語是個很好的伴侶,她溫柔又可愛,非常會關心人。
然而……
顧影歌轉頭看了一眼年淵,年淵的神色依然是無比凜然的。
照例是路驍送於輕語回家,顧影歌看著一言不發的年淵,心底就有些忐忑:“年叔?”
“於輕語的事情我一直很反對,其實還有個原因。”
顧影歌點點頭看他:“您說。”
“路驍家裏……一定是不能接受於輕語這樣的作法,一旦這件事沒有瞞住,他們依然不可能長久。”年淵淡淡道。
顧影歌微微一怔,這還是年淵第一次提及路驍的家人,從前,路驍從來不曾提及過,自己也就理所當然地沒有關注過。
“路驍前輩的父母,是做什麼的?”
年淵意有所指地看了顧影歌一眼:“先不說這個,肖煒那邊,你確定要拒絕嗎?”
顧影歌有點猶豫。
隻是一下午的時間,經過了於輕語和路驍那件事,顧影歌明顯感覺年淵的態度變了一些。
“我再考慮一下。”
“白少,我希望您能勸勸影歌,這個機會來之不易,這個劇本真的很適合她。”年淵道。
顧影歌看向白羽塵,白羽塵回頭看了一眼,搖搖頭:“是這樣的,如果是影歌不喜歡的劇本,我不會推薦她去出演。”
年淵意味深長地笑了:“不是不喜歡吧?我覺得影歌就是太小心了,雖然是重生的題材,但是觀眾不會想那麼多的。”
他這句話說的是含糊其辭,目的就是套個話。
可是白羽塵是誰?
如果能夠輕易被年淵套出話來,那就不是白羽塵了。
“是麼?”白羽塵看他一眼,笑了笑道:“但是之前輿論的確很凶殘,這個時候稍微避嫌一下也好,更何況……如果是肖煒導演的話,他為什麼沒有去找梁芸?”
年淵語塞。
他知道白羽塵很可能隻是在例行詢問,然而一種嚴重的被套話的感覺讓他有點哭笑不得。
自己想做的事情,被人毫不猶豫地做出來了,偏偏自己還必須回應,這種感覺真是糟透了。
“開誠布公地說,我不明白為什麼影歌不接受這個劇本。”年淵看向顧影歌,目光炯炯。